已经是十月底,庄稼都已经收割完了,潘氏和钟玉昌早早地回了来,正在家里边嗑瓜子边聊天了,一听马嘶鸣的声音,就赶紧出了来。
看到自己的儿媳妇雄赳赳地骑在了马上,潘氏骄傲的,迈着小碎步赶紧上前:“秋月回来啦。”
秋月一步跨下马,乖乖地叫了声:“娘,爹,我们回来了,相公也回来了。”
刚说完后面就驶过来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腰配大刀的中年男子,长得虎虎生威,很是有安全感。
潘氏乐得就跟个小孩子,拍手拍脚,还扯开了喉咙对院子里喊:“老头子,老头子,赶紧出来,儿媳儿子回来啦,快快快。”
马车到了近前,董剑勒了马绳,钟庭稼走出来,一家人又忙好做把东西都搬进了屋子里。
潘氏看着堆满了东西的房子,忙拉了秋月的手:“再不要买东西啦,家里都要装不下了,我和你爹都怕这些个东西遭贼呢,都上了三道锁了。”
说完还拉着秋月去看她的三把铜锁:“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我看你都廋了。”
潘氏和钟玉昌围着秋月和钟庭稼问长问短,见两个人气色都好,又安了心。
不等秋月和钟庭稼喝口水,老两口就去杀鸡鸭了:“你们歇着,家里没啥菜,我跟你爹给你们做饭去。”
秋月和钟庭稼:“?”
好吧,是也好久不见了,做爹娘的吗,孩子回家一趟他们就跟过大年一样。
心里乐着呢。
趁还没天黑,秋月和钟庭稼决定先去钟老爷家去看看,董剑也一起跟了去。
到了钟宅,表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但不知道是不是要入夜的关系,秋月总感觉整个府邸都散发着一股幽暗腐败的气息。
董剑上前先敲的门。
过了很久才有小厮过来开门,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看是不认识的,正要关了门。
董剑用手一挡:“我们找贵府三少爷!”
对方一听,明显怔愣了一下,才不情愿道:“稍等,我这就去告知三少爷。”
三个人在门外只等了一会的功夫,就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跑了进来,门一拉开,原来是钟诚:“庭稼大哥秋月嫂子,我们三少爷有请。”
钟庭稼虽然是上溪村的,但说到底还是第一次跨进钟宅,秋月算是第二次来了。
虽然两次都不是白天来,可是两次给人的感觉都大不同。
上次是深夜,虽然大家都休息了,万籁俱寂,可多少都有点生气,这次进来还是晚饭时间,感觉整个钟宅都死气沉沉的,偌大的院子,也不见有几个下人走动。
秋月心里还是不安,问前面引路的钟诚:“你们家老爷和三少爷可安好。”
钟诚点了点头:“老爷和三少爷都好,只是只是,这大少爷是个厉害的人物,来了招釜底抽薪,将家里的产业都给转移了,等老爷回来,也无力回天。”
那就是家产都叫长子给夺了去,是个狠角色。
等见了钟永平和钟老爷,两个人倒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一点不见忧愁。
钟老爷道:“回来晚了回来晚了,也好,省得一场血雨腥风,只是我这张老了脸都没办法出去见人来。”
钟老爷话说得沮丧,人倒是开心得很。
钟永平难得露出笑来:“人平安就好,其他也不求了。”
钟老爷只点头:“很是很是。”
原来这钟大少一早就觊觎着钟老爷的产业,三十来岁就开始打主意了,这回和十姨娘联手,趁钟老爷不在家,将能动的田契房契和铺子都转卖了出去,又将府里的奴仆卖了一批,只留下一批忠心他的。
十来年的筹谋,一朝得手,钟大少还算有点良心,只留了下了一个上溪村的钟宅给他老子,自己到隔壁镇重新置办了一个六进的院子,重新置办了田地房产铺子。
钟老爷回来时已经晚了,先是气得要追过去隔壁镇,还是赶回来的钟永平拦了他:“算了爹,就当是分家了,你还给我留了一半呢,算来算去还是我占便宜了。”
钟老爷想想好像也是,不然老三作为一个庶子,怎么样也得不到这么多的。
可是又不甘心呀,老子被儿子摆了一道,还和自己的小妾,这头顶绿油油的颜色都不一样。
要是小妾和别人绿就绿吧,可是和自己的长子,这颜色绿的就扎眼睛了。
最糟心的是以前的一大家子,都跟了老大跑了,只老三的娘亲王氏还留在钟宅。
他们回来的时候,王氏还被困在五进院子里,不能迈出院子一步呢。
钟老爷气不过,背着钟永平带了钟诚几个侍卫就跑临镇找老大算账。
谁知道还没进镇就被老大派了人围了不准进城,还和当地的官府勾结,用绳子把他们一群绑了直接扔回了上溪。
钟诚一行虽然个个有本事,可也架不住对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