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庭稼不说话,只看着秋月笑。
秋月回身,用双手掐了他两颊的肉往两边扯着:“别以为你对我笑,用美男计就行啦!”
她的这个模样,让他想起以前家里养的一只小奶狗,小小的模样,本来就可爱得不行,还要假装奶凶的呲了牙,扮做很凶的样子,真是可爱得紧。
钟庭稼这么想着,就屈了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宝爱得不行。
额……
秋月的脸有些红红的。
千不穿,万不穿,连马屁也不穿的她,就怕钟庭稼跟她来这套柔情脉脉。
秋月只觉得此刻寂静的江面上,波光粼粼就像闪烁着的她的心一般,有一只蝴蝶,振着翅膀,偷偷地飞了起来。
秋月趁着他手抬起来的功夫,一把给抓住了。
还是熟悉的手掌,就连那温度和触觉都和初始的悸动一般,温热干燥的又夹杂了河水淡淡的一层凉意。
秋月此刻的心里满满的!
钟庭稼也默默地看着她。
此刻的他眼里流出钻石一般的光彩,他不想开口说话,不想打破此刻的美好静谧。
等行人越来越少,两个人也就着湿润的河风说了一会话。
两人踩着月亮回了住的地方,一院子的人早都已经睡了。
钟永平的两个仆人还在锅里烧好了温温的洗澡水。
秋月啧啧有声道:“看来是我担心的太多了,你这方方面面简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呀!”
钟庭稼拿了桶给她打着水,不出声,只看着她笑。眼神缱绻,是以前都没见过的温柔。
秋月摸了摸鼻子,又点着旁边的盆:“你看看,连菜都还要拿凉水给你凉着,还怕你没吃得了!”
回去得问问钟地主,这仆人哪里买的,太会做事了。
自己回去也要去买两个下人。
再去找一个懂点拳脚功夫的,像钟诚钟义这样的,钟庭稼的身边,得跟个这样的,自己才放心。
娘和秋云也需要。
当天晚上,两个人歇在一处,小别胜新婚,自然又是一番你侬我侬。
第二天,雁姐早早地起了来,看到在院子里把棍子武的虎虎生威的李献儒问:“昨晚那两个小鬼头回来没?”
李献儒觉得雁姐就是很讨嫌,自己娘子又不在,早早就睡了,又哪知道他们回来还是没回来。
他继续憋着一肚子的怨气武着棍棒,一边答:“回来了吧!”
雁姐也觉得李献儒甚是讨嫌,还说习武的耳聪目明,就这!
两看两相厌。
话不投机。
等雁姐吃过早饭,那两个还没起床。
不是说读书人讲究的是闻鸡起舞吗?感情说的不是他钟庭稼。
雁姐看太阳都要高高挂起来了,再不去拜访人知府老夫人,就要等明日了。
因为没有下午去拜访人的吧!
雁姐掐指算了算,今日宜访友。
也不管合不合规矩了,立在钟庭稼的房门前,就嘭嘭嘭砸响了门。
一旁的李献儒嘴里叼了一鸡腿看着,他之所以站门口看着,就是想他钟庭稼会不会飞出来一个不明物体。
一边又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雁姐,这姐还是如当年一样勇——钟庭稼的门她也敢敲。
谁知道根本没有飞出来不明物体,是钟庭稼来开的门。
李献儒鸡腿都啃得不香了,这是什么差别待遇。
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好脸色加不明物体,雁姐就是好声好气来开门。
秋月也从钟庭稼背后探出了头,先递过来一盏兔子灯:“雁姐,送你的!”
雁姐眉头都抽搐了下——这什么玩意呀,一点都不符合她美艳大方的形象。
于是又推了回去:“拿你相公送你的东西送我,你也好意思?”
秋月做了个鬼脸:“有什么不好意思。”
说完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雁姐捏着这个傻不拉几的小兔子灯,又塞回了钟庭稼的手里:“比较符合现下你娘子的形象,还是给她留着吧。”
钟庭稼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雁姐这意有所指的话,又想到昨晚如小猫一般的秋月,耳朵不自觉的红了又红。
秋月边吃早饭边问雁姐:“查到没?”
雁姐拿眼看了这个脸皮变得越来越厚的人,这一大早的和自己的相公赖床她就不说了,昨天还和自己相公出去花前月下了,连正事放着都不管。
就这,她还有脸说别人李献儒办事不力?
真是,这遇上了感情,哪怕你是烈女,也变成了乖乖女。
你看这魏秋月,以前多嚣张,现在都收敛不少了。
不对不对,是现在在他相公面前收敛得如同一只小白兔了。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