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庭稼因为自己娘子的到来,好似打了鸡血一般,书也不看了,拉了秋月就出门。
雁姐在门边上都没拦住:“等下还要去买礼上知府杜大人府上呀!”
回答她的是飘远了的声音:“姐夫不是吃干饭的,叫他陪你去吧雁姐。”
李献儒头脑上一千个问候语闪现:这这这,这对夫妻真是够气人呢,求人办事还带骂人的。
雁姐也无奈,只得拍了拍李献儒的肩膀:“姐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李献儒:这是什么命呀!
秋月眼睛亮亮地看着钟庭稼:“你带我去哪?”
钟庭稼整个人都显得高兴异常:“我听说东市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带你去看看!”
秋月扯了扯他拉着自己的手:“听说?听谁说。”
钟庭稼看着一脸狡黠的她,屈了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还能有谁,当然是李大公子。”
“啧啧。看来他来的这一个月来,正事没干,尽顾着玩了。”
钟庭稼噗呲一声乐了,伸手又揉了揉刚被他弹的额头:“以他的性子,能安静地待一个月也是极限了,他这个人心思活络,指不定一边玩一边收集信息呢。”
两人个人不一会就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拥挤沸腾的人群果真和临江镇就是一样。
难怪相公他们要住得那么偏。
实在是太吵了。
多如牛毛的店铺,各式各样的商品陈列在店铺里,确实也比临江的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也不知道精致好了多少倍。
甚至一些稀奇的玩意,临江没有的,在这都能看见。
就算都是摆在最显眼位置的布料,这里的布都是以绸缎为主,各式各样的绸缎锦缎织得光彩润泽,花样繁复,金线银线一点都不吝啬,整个料子都好像是用钱堆上去的一般,看得秋月咂舌。
样式花色却都是新鲜时兴,哪是临江城能比的。
至于晌午来的九宝楼,晚上也正常营业,一盏一盏的灯笼悬挂着,明晃晃的,将周边都照得亮堂堂,隔壁的店铺都可以不用再点灯了。
人还是络绎不绝,人满为患,秋月再次咂了舌头:“啧啧,这九宝楼就是一个聚宝盆呀,这老板不要爽死了。”
每天都听到银子哗啦啦的声音。
钟庭稼牵着他只顾看着她眉飞色舞,只顾看着他笑。
看到一个铺子上各式各样的糖人,他挑了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小姑娘,递到了秋月的面前。
秋月皱眉看了看:“我又不是小孩子啦,而且你这什么审美。”
小姑娘是穿了裙子,可这个小姑娘浓眉大眼的,还缺了一颗牙齿,可爱是可爱,就是有点不好看。
钟庭稼本来对自己的眼光十分的自信,觉得要是自己和秋月生个姑娘,可不就是这样的。
秋月被他的想象震惊到了,单凭自己细眉和他的剑眉,怎么才生得出这么浓眉毛的姑娘。
秋月想想都起了鸡皮疙瘩,这会怎么都不肯拿钟庭稼手上的糖人了。
钟庭稼:“……”
也没那么不好看吧。
半路上钟庭稼又买了一盏灯笼,因为秋月不肯拿手上的糖人,他只得把糖人包好兜进了怀里。
牵着秋月到了城里的河堤。
这里虽然离城九宝楼才隔了几条街,却也有不少的人在河堤里赏灯看月。
灯笼火照着河水,水里还倒映着潺潺的月光,于吵吵闹闹的齐州来说,算是有一份的宁静。
但也仅仅是多了一点点,因为河面上除了潺潺的月光,三五游人结伴,在河里点亮了河灯。
静谧的河水上一盏盏的灯,也煞是好看。
钟庭稼在边上问:“要去放放吗?”
秋月觉得稀奇得很,点了点头跃跃欲试。
钟庭稼刚要去找个小贩摊子去买河灯。
刚转了身就碰看到眼前的小贩很是怪异。
说怪异是因为摊主是两个大男人——一个和尚和一个穿着衣衫褴褛的乞丐。
原来这两个人正是晌午九宝楼的浓眉大眼和尚和那个滑不溜秋的乞丐。
钟庭稼牵了秋月,秋月还在扭头看着河上的灯。
钟庭稼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去。
只见一群人走了过来,都是穿了锦衣华服公子哥儿,边上还有几个女眷作陪。
几个女眷穿得轻薄艳丽,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有些姑娘大着胆子挨着那些锦衣公子,央求着买了河灯,也去河里许许愿。
正巧就在和尚和乞丐的摊子里。
一群锦衣公子嗤笑一声,调笑了起来:“真是冤家路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呀。”
说着各个都流里流气地把摊位给围了起来。
乞丐见状,就拿了垫在屁股下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