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番话,已经将黄氏刚还留恋的一点情谊炸得灰飞烟灭,冷了脸面。
秋云把脸扭了一边,不想再看这个人了,秋霜还再想说句什么,秋月已经踏踏一把拉开了院门,指了指。
魏康很想在走之前指着这个女儿的鼻子臭骂一顿,可是平日里都是她在找自己的茬的,以前还有爹爹这一层关系在,她就算在混账还有所顾忌,如今和离书都写的了,对了,这个和离书其他人都是没这个胆量的,肯定也是她出的主意,这么想着心里多少的有点憷这个女儿的。
于是魏康也很识时务地一甩的袖子,一点留恋都没头也不回地走了。
秋云这个时候,才觉得是真实的,她直呆呆地笑着不说话,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再也不回来了罢。”
秋霜也擦了擦眼角的泪,把秋云揽进了怀里:“小妹不怕,他再不回来了。”
黄氏也慢慢缓过了神来,对着看着自己的三个女儿道:“没事,好得很呢!”
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着自己。
朱寡妇看才没过得一会,魏康就抱了包袱脚步匆匆地回来了,诧异得很:“这么快就拿到八字了。”
魏康把包袱给了朱寡妇,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心里高兴得都不知道要怎么欢呼了:“没拿到。”
说完把和离书摊在了桌子上:“看看这是什么。”
朱寡妇心里一慌,这又不是八字的,能是什么?自家又不认识字,哪知道是什么,说着用拳头轻轻砸了下他:“还不快说来。”
朱寡妇这么问着的时候,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打着突突的,就怕是个什么不好的消息,叫自己进一步不得,退一步就不舍。
魏康为了显摆自己,特特先打了官腔道:“生辰八字怕是拿不到,刚回去和那泼妇和离了。”
朱寡妇一听,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好好的事都没办好,怎么就和离了呢,怎么会是和离呢,不应该是休了她吗?
“可,可,可有吃亏,这下是不是那泼妇把什么都霸占了去,我的冤家呀,要和离这么大的事,你怎得不先跟我商量商量,咱们想个对策不是,这个如何是好?”朱寡妇铁定了和离就是毛都没分到一根了,那好好的馄饨店,眼看就要飞了。
魏康看着朱寡妇焦急地捶了腿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于是拉了她的手也不跟她玩笑了,又掏出来一张店契:“那泼妇只要了住着的宅子和三个赔钱货,店铺归了咱们,我看我有了店铺也不亏,就签了字,和她断个干干净净好把你扶正了。”
朱寡妇一听,忙捧了那店契看了又看,虽然一个字都不认识,也高兴地不问八字的事了:“那店铺就是我们的了。”
魏康道:“赶紧去打壶好酒来,我们好好庆祝一番,对了再割些下酒的菜。”
朱寡妇眼看着花花的钱就要进自己的口袋,想得通体舒畅没有不应的,忙抓了一把铜板,就扭着腰肢走了,一路走一路笑,还把胸脯挺得直直的,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做那人上人了。
秋月怕黄氏伤心,和家里人商量了下,把这套宅子给转手卖了,在东巷街离李献儒不远的地方,重新买了一套宅子,请了人将之前宅子能用的都搬了过来,之前的宅子就空了下来。
从钟家提亲到现在才仅仅过了五天,就一切都天翻地覆了一般。
李献儒看着这个院子,也感慨道:“秋月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怎么没有立马就帮了钟兄就地拜堂成亲呢?”
秋霜在边上斜了他一眼。
李献儒小心肝地颤了颤,不会是被自己说中了吧!
真是好样的呀,秋月。
自己当年要是像她这么勇,也早两年就把秋霜娶进了门,哪里还需要等这么久?
李献儒决定帮秋月添一把火,于是趁秋霜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溜到秋月边上,清咳了两声:“可要我帮你把钟兄约出来?”
秋月喜出望外,正愁没有地方去找他呢:“我们都没怎么聊过天,确实需要都了解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他的功课?”
哟,难得,这位小祖宗既然会关心会不会耽误别人了。
李献儒笑道:“功课十年来看的还不都是一样的东西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钟兄怎么就看得进去。”他自己是不耐烦栽去看这些了,每天按时按点去学堂里教小孩子认字,到点了回来又娘子做的热饭菜,不知道人生有多惬意。
可就是这样,同窗还有些斥他不思进取,唯娘子和钟兄,倒不会说他什么。
本来嘛,人志各不同,又何必强求呢。
果然没出几日,李献儒就将钟庭稼约了出来。
两人还是第一次单独接触,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好点。
还是秋月,看着一身干净整洁打扮的钟庭稼,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是说他穿得有多好,而是就简单的书生的衣衫被他洗的褪了色,却穿得非常的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