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河堤一般,只要破开一个口子便一发不可收拾,溃堤只在片刻之间。
钟会在中军更是大惊失色。
怎么一下子,这些快要熄火的骑兵,突然爆发出如此战斗力了呢?
然而事实却摆在眼前,让他不由得不信。
可是这时,阵中发难的三千骑兵也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杀来。
很显然,就是针对他本人以及那面大旗。
如此混战,大旗倒下的话,便让所有人误以为中军出事,主帅遭难了。
主帅一旦不在,便是没了主心骨。
然而就在这时,马邑城外一个山坡上,突然竖起了一杆大旗,迎风飘摇。
接着就是亢长的号角声响起。
其中的节律,只有蜀军将领才听得懂。
原来是柳隐付出了三千多人的代价,终于攻下了那个山头。
魏军主将带着护卫逃下了山坡,躲进了自己的队伍中。
而马谡和向宠也带着侍卫移步到了那里。
此处的位置更佳,视野更加辽阔,更能将整个战场俯视眼底。
于是,马谡便让黄虎的护卫营打出了大都督府的帅旗,振奋全军。
什么!!
大都督亲自到了战场了。
所有蜀军都不约而同看向了远处的山坡,顿时热血沸腾。
如果刚刚他们还是各自为战,此时,他们一下子有了目标和方向。
姜维和罗宪一阵奋力冲杀,也撕开了一个口子。
魏军主将带着这剩下的一万三千多人,节节后退。
姜维看到山上的大旗,心头一热:幼常来了!
当即纵马跑上了山坡。
时隔数月,在二郎山下相会,诸葛亮的两个得意弟子,如今在马邑城外的山坡上,再次相见。
“伯约,你怎能亲自上阵厮杀?”马谡微笑着调侃道。
“幼常,你有所不知,我遭此挫败,中了埋伏,是我平生大辱。”
姜维恨恨道,“若不身先士卒,斩杀敌军,岂能消我心头之恨?”
“伯约,现在我们援军已到,正是一举反攻大好时机!生擒钟会,便是此时!”
马谡道,“反攻你来指挥,如何?”
“幼常,你便在此坐镇,我要率军冲锋!”
说完,姜维翻身上马,呼啸而去。
马邑城外山坡上出现的蜀军黑色走兽帅旗,相隔数里,钟会也看到了。
蜀军此旗一扬,绝对是军方的大人物。
姜维也只是一军都督,那蜀军之中,比姜维高出一阶的,还能有谁?
马谡!!
钟会心头一颤。
果真是他来了。
莫非这么一大盘棋,就是马谡布下来给他的。
这不可能啊!
蜀军各部都被分割,那是怎么传递信息联络约定的?
钟会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马谡规划了一大战略大方向,而执行者,却有灵活的战场处置权。
何况姜维也只是受马谡节制而已,这临时反攻,并不是马谡直接授意。
还有赵统和文鸳的骑兵,主动来救援,并埋下毋丘俭为幌子的钉子,也是赵统自己的决断。
马谡做的,只是让夏侯霸加入了战场。
不管如何,马谡的出现,让钟会一下子有些慌了。
那被他围困的骑兵,撕开了口子,杀入了阵中。
而那挟持着毋丘俭的三千骑兵,已经冲到了他中军大旗旁边。
调过来拦截的两个方阵只能两翼夹攻,这三千骑兵的前端已经和钟会的护卫营交上了火。
此时,姜维策马下坡,再次杀入阵中。
这一次,越战越勇,在密密麻麻的魏军之中杀出了一条血流。
柳隐和罗宪两人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士气如虹。
终于,这部魏军主将已经抵挡不住了,不住往后退。
姜维打通了与夏侯霸的连接通道。
两人合兵一处,顿时集结了近三万人马,一路平推。
紧接着,这一万河东精锐也抵挡不住了。
统领韩综一见蜀军势大,想退走与钟会合兵一起。
可是,姜维怎么会放过这一部让他吃了苦头的魏军。
“你们二人与这位将军狠狠杀敌!一个也不要放过!”姜维对着柳隐和罗宪叫道。
而他自己,带上十多个侍卫,杀向了另外一边钟会所在之地。
“将军,赶紧撤吧!趁蜀军还没杀过来!”
钟会身边的司马参军幕僚一个个苦劝。
可他岿然不动:“我五六万人,怎么会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