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望风而降。
五原郡黄河南岸,继朔方之后,河阴落入蜀汉之中。
马谡让赵统将军队驻扎城外三里之外,自己则带了黄虎少数几人,随着县令进城。
然而,进城之后,一路上,有民众夹道欢迎。
他们的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眼中充满冷漠,怀疑,甚至排斥,似乎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马谡看在心里,也不做声。
来到县衙,一问县令姓名,叫许房,这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
只见县衙之内,济济一堂,二三十个穿着华丽,大腹便便的汉人,脸上堆满了笑意,紧张地看着马谡。
大厅里,还放满了一堆堆财物,目测有上千贯铜钱。
众人一见马谡进来,纷纷恭维。
许房进了县衙议事厅之后,便朝着马谡一拜,老泪纵横。
“我等期盼大汉天军久矣!”
“这是何意啊?”
马谡不动声色,指着这堆财物说道。
“这是我县乡民士绅孝敬大人的!”
许房一脸谄媚,“大军远道而来,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哦,各位有心了!”
马谡淡淡一笑,“待会送到我军中去。”
这点财物,还不够赵统二千人马一顿吃喝。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见到马谡收下财物,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歌颂大汉的天威。
而许房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他们的凄惨。
原来河阴这座小城,大多数是汉人居住。
自从鲜卑人来了后,就知道横征暴敛,从不顾百姓疾苦。
汉朝时候,是十二税一,而他们却三税一,老百姓苦不堪言。
不仅如此,鲜卑人还经常抢东西,抢女人,肆无忌惮,对待汉人就像自己的菜园子,想什么时候采摘就什么时候采摘。
如此,已经长达四五十年。
这里的汉人,早已麻木了。
“连我这个县令,也是他们强行下令担任的,替他们收收税。”
这天下,还有强行让人当官的道理。
马谡不禁感叹,此刻的鲜卑人也真是够野蛮落后的。
不过,等再过几十年后,晋朝后期,司马王朝的各种骚操作,民不聊生,中原人口纷纷外逃。
羌人的前秦,鲜卑人的北魏纷纷吸纳人才,建立政权,却有了五胡乱华。
而这河套塞外之地,便是鲜卑人起家的根本。
但是,许房和这些士绅的作为,却不像是被鲜卑人盘剥的样子。
反而有点像甘心为鲜卑人做走狗的模样。
“可是我刚刚进入城中之时,却看到这些民众,对我们好像不是很欢迎?”
“是吗?”
许房一咯噔,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惊慌,“大人一定是看走眼了。”
“这些百姓都是汉人,岂有不欢迎之理。”
“是啊,是啊,大人一定看走眼了。”
“我们天天期盼大汉的天军到来呢!”
马谡也不深究,不过许房的表情,却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倒要看看这个许房,到底安什么心思。
“许县令现在便可以安心为官,出榜安民,这里从此就是大汉的领土。”
“我们这次北伐,便是要将这朔方四郡,重归汉地!”
“救民于水火,责无旁贷。”
马谡当即假意安慰道。
嘶!
听到马谡还要攻打五原郡,这些士绅一个个脸上出现了慌乱。
“大人,我等在城中略备薄酒,还请大人赏脸。”
许房又赶紧说道。
“军情紧急,酒宴就不吃了。我们现在就要出发渡河!”
“哦,那怎么好意思呢!”
众人脸上顿时如同如释重负的样子,纷纷说着起身相送。
“不过呢,我出发之前,要在城中走走,体察民情,诸位就不用陪同了!”
马谡看到他们巴不得他离开的样子,突然停下脚步。
“这...”许房却支支吾吾起来,“城中的这些百姓,有什么好询问的,大人要是了解民情,问我等便可。”
“是啊!是啊!”
这些士绅七嘴八舌附和着。
“不必了!”
马谡打断了他们,带着黄虎大步离开。
见马谡执意要去,这些士绅立即围拢过来。
“许大人,这位大汉来的将军,为何非要去找百姓谈话啊!”
“他不是收了我们的财物,赶紧走就是了,如此这般,到底安什么心思?”
“就是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