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山脚下,呼韩邪的大军已经蜂拥而来,将二郎山团团围住。
旗帜招展,战马成群,人山人海,无边无际。
那杆有河西鲜卑图腾的狼头大旗迎风飘扬。
旗帜之下,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身穿黄金甲的老者。
在他周围,簇拥着几千甲胄整齐的骑士。
不用说,这便是河西鲜卑的雄主呼韩邪单于和他最精锐的骑兵,三千虎纹骑。
一个又一个部落领主,带着各自部落的骑兵,如众星拱月般,围绕在老者周围,滚滚而来。
而在不远处的窟野河边,还有源源不断的鲜卑士兵渡河。
马谡站在山腰一处突出的山崖上,用千里眼观察着,冷眼看着这一切。
很显然,大王子被杀,二千骑兵被垒京观,加上慕容克和鲜于铁两队骑兵四千人全军覆没,呼韩邪单于对二郎山上这部汉军已经格外注意了。
看这架势,大有一举将马谡这五千人吞噬之意。
呼韩邪已经将他麾下六七万人,拿出一半来围山了。
另外,还有三万人去上游涉水,要赶过来估计得一日左右。
而马谡与向宠姜维约定,却是等马上在二郎山上燃起冲天浓烟,便发动进攻。
他们两部,今天一早出发,一人一马。
正常情况下,战马一日能行踪九十公里。
那么他们一个上午,应该能赶到二郎山十里之外。
只是关索的水军何时能到!
只有关索水军加入战斗,在窟野河上拦截住,这样才能尽可能全歼这部鲜卑人。
眼前,只能等!
用山上的五千人,顽抗抵抗,拖延时间,等待关索出现。
呜!
只见一个又一个传令兵从鲜卑的中军大旗附近飞奔出来,跑向各部落。
接着,亢长的号角响起。
一队三千人的鲜卑步卒拿着盾牌,利刃缓缓向前,朝着二郎山前面斜坡而来。
他们步步为营,每走百步便停下来再次整理队形。
而他们的身后,是近五千骑兵。
这些骑兵一个个手持柳木长弓,箭矢搭在弦上。
与中原的弓弩手不同,鲜卑的弓弩手似乎更擅长在马上,运动射击。
也许这样,他们才能射得远,射得准。
这八千步卒和骑射骑兵组合,将是鲜卑人对山上的守军进行第一波试探。
场景何其相似,马谡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去年街亭南山之上。
当时,张郃四万大军围上,鏖战十多天,马谡水源被切断,濒临危机。
时移世易。
现在马谡却早已经不是当日绝地。
外有三万随时见信号而来的援军,还有即将赶来的两百架能射千步的三弓床弩。
而山上,有一千把神臂弩,三千骑兵。
更重要的是,还有那冲锋陷阵所向无敌的陷阵营。
摆下如此大棋等着鲜卑人尽数入彀,不杀他们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那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马谡看了一会,转身回到营寨之中。
三千骑兵全部下马,拿起盾牌,挡在狙击营前面,作为陷阵营后的第二道防线。
五百护卫营,派到后山各处路口,谨防鲜卑人从后山攀爬偷袭。
小乙带着几个护卫,收集干柴等制造浓烟之物放在山顶,泼上一些猛火油。
只等马谡号令,便点燃柴火堆,释放浓烟信号。
而马谡也提起了倚天剑,站在八百陷阵营之中。
敌军人数众多,若是连续不断攻击,那陷阵营的气力值消耗也是巨大。
一旦陷阵营濒临下限,需要撤走休整,那赵统乾罗的三千人继续顶上。
而仇琼英过山豹的狙击营,便是充当强力输出。
三组兵力相隔五十步。
咻!
仇琼英下令一个士兵用神臂弩先射出一支箭进行定位。
五百步距离,刚好落在陷阵营前方三百五十步之处。
此处平坦开阔,真好是留给冲上来的鲜卑人作为丧生之地好场所。
鲜卑人的刀盾兵层层推进,站在陷阵营之中的马谡,已经能看清他们的装束了。
这些鲜卑士兵举着木盾,后面的士兵拿着长刀,马叉,长矛,狼牙棒等各式各样武器。
他们在二百步之外停了下来,接着雷鸣般的马蹄声响彻原野。
五千鲜卑骑兵从鲜卑刀盾兵后方绕了过来,如一条长龙般,准备在一百步内要骑射了。
眼见鲜卑骑兵已经密密麻麻聚集了一大团,他们已经进入了刚才定位之箭过半位置,前锋已经到了陷阵营防线的一百五十步开外。
再往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