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有种预感,这里面,不仅有魏军的影子,更还有其他势力捣鬼。”陆抗苦思起来。
“你刚才说,西陵峡出现流民水匪,朱然将军被激怒回了宜都。”
“对!”吕据茫茫点头。
“我在巴陵郡时,又遇到魏国刺客,前去建业的路上,又有刺客频出。”
“为了保护太子殿下回都,父亲从荆州调走了谢旌。”
“之前,父亲在荆州之时,也曾言云梦泽中有大股水贼。”
陆抗喃喃道。
“没错,大都督曾让朱然将军派遣一支船队在华容,津市附近巡弋,意图进入泽中剿灭,奈何泽中太大,只能在外围,未曾进去。”
吕据似乎脑子也活络起来,“而荆州城外这只船队,让我们误以为是蒋防,我还派朱异去查明。”
“哪知,朱异将军却被射杀。”
“如果这股水匪是曹魏的内应,他们不应该这么早现身才是!”陆抗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点。
“对啊!魏国缺水军,他们至少要等夏侯玄大军南下,围困荆州,我们打得焦灼之时再出来才对,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吕据也猛然惊醒。
“如此分析,这只所谓的水贼,他们其实行动在先,只是机缘巧合,恰好碰到了夏侯玄大军南下之事,让我们误以为他们是曹魏的内应。”
陆抗也渐渐清晰。
“不是曹魏的内应,那他们是什么人?如果真是水贼,藏在泽中好好的,干嘛要出来呢?”
吕据越来越感觉触摸到事情的真相。
“他们西行,要去哪里?”
“西边!蜀汉!!”
吕据惊叫起来,“难道这股水贼,是要去蜀汉的?”
陆抗来回踱步,他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现实。
“吕将军,我听过朱然将军说起,九年前,荆州之战,曾有一部蜀汉关云长麾下的水军,从襄阳返回,突破江夏,意图向西回蜀中。你是否记得此事?”
“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还在江夏水军营中担任吕蒙将军部将,这部水军约五千人,乃是关云长麾下精华!”
吕据使劲回忆,“他们战力甚强,两万水军在江夏拦截竟然被他们走脱。后来追至洪湖与洞庭之间水域,就不见踪影了。”
“嘶!”吕据突然一惊,“公子,难道你认为,这部水军,竟然是他们?”
陆抗却长叹一声:“我终于知道,他为何要来参加巴陵诗会了?”
“当日在蜀汉朝会上,我百般语言相激,他没有动,可后来却主动要来参加诗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是为这支水军而来啊!”
吕据一头雾水:“公子说的那人,是谁啊!”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在诗会上,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蜀汉前军都督,东乡侯,诸葛亮的弟子,马谡马幼常!!”
此刻,陆抗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言语中,无比的愤慨和不甘。
“怎么会是他?”
“怎么不能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这么渴望要水军。除了他,还有谁会对荆州的那些旧部念念不忘。”
陆抗无奈说道,“在洞庭湖口遇到的刺客,的确是曹魏的人没错。”
“后来审问那个刺客头目,你知道此人是谁吗?”
“谁?”
“闻名天下的大剑师,史阿,他是受司马懿之遣,要来杀马谡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对太子和诸位公子不利。”
吕据眼中充满了敬畏:“他不仅没有刺杀成功,反而被擒,那么说来,公子去建业路上出现的刺客,有可能是马谡在虚张声势。”
“这一连串推演起来,我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
陆抗沉着声音道,“去年长沙郡等处出现的那些刺客,很有可能是马谡派来的,他们打着曹魏的旗号,刺杀我荆州的官员和将领。”
“他们在长沙郡刺杀没成功,逃入了云梦泽中,然后巧遇了这支荆州水军,于是传信回蜀汉。”
“恰好我去蜀汉递交国书,提出巴陵诗会之事,于是马谡就借参加诗会之名,趁机联系这支水军,要将他们带回!”
“这也解释了西陵附近匪患和流民,吸引朱然将军注意力,方便他们西归。”
“至于吕岱将军的运粮队和蒋防校尉的船队不见踪影,八成是路上遇到了他们,遭了他们毒手了。”
“朱异将军去查探,结果被射杀,除了马谡有这么好的射术,我暂时想不到其他人。”
说到这里,陆抗牙齿咬得格格响。
在巴陵,他和马谡相谈甚欢,依依不舍,马谡也用诗才征服了一众东吴士子。
原来这一切,马谡都是在利用他。
“咦,不对啊!马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