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将军!!”
吕据急忙追上去要将朱然拦住,然而朱然早已经快马加鞭,不见踪影。
这....
吕据的头大了。
朱然这人性子火爆如雷,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
“希望宜都那边,没什么大事吧!”
吕据冷静下来,仔细一想。
荆州这几年在陆逊的治理下,风调雨顺,欣欣向荣,怎么会有大批流民出现呢?
而且西陵峡那边的水贼,向来只对长江水道上的往来客船下手。
他们向来只要部分财物,不杀人。
过路的客商基本上也知道了规矩,路过的时候都会主动献上金银当买路钱。
在这个潜规则下,一直相安无事。
怎么突然一下子来攻打县城,杀县令,并且粮草也不要。
这番举动,实属反常。
莫非背后有人蛊惑撺掇?
吕据心头猛的一惊,难道这背后,有蜀汉的影子?
不可能啊!
吕据对蜀汉的永安都督陈到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断然不会做出如此激起两国矛盾的事情来。
那这些人一反常态不图财,那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道,还是曹魏那边的人来唆使不成?
曹魏的进奏曹无孔不入,东吴张昭长子张紘统领的解烦营比起来,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解烦营成立以来,毫无建树,每每都是后知后觉。
那么,极有可能曹魏进奏曹的人渗透进来,唆使水贼骚乱。
然后,南郡和江夏分兵去镇压,荆州北边一空虚,曹魏的征南将军夏侯玄趁机南下。
不想不知道,这么一细想,吕据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若是在他和朱然暂代陆逊主持荆州事务期间,魏军南下,他们岂不是成为罪人。
当即,吕据休书一封,将心中所想,以及当前的形势一一阐述,并说了自己的处置建议,让人快马追上陆逊呈报定夺。
......
而马谡所在的三艘战船,出了洞庭湖口,沿着长江水道一路向西北,走了两日后,眼前出现了一片汪洋水泽,与长江连通。
但是,鲍刚并没有直接指挥战船进入,而是又走了一段长江水道,在一处水域左拐右拐好几里,穿插许久,才缓缓进入汪洋水泽。
“这是为何?”
歇息了两三日,马谡肩上的剑伤逐渐好转。
人也能自由走动如常了。
他从船舱中出来,看见三艘船在鲍刚的指引下,鱼贯而行,飘忽不定,于是好奇的问。
“现在东去春来,长江水流量减少,这片水域水浅,滩涂遍地,礁石嶙峋,如果不清楚水下情况,贸然过去,就会搁浅于此。”鲍刚解释道。
原来水上行舟,还有这么多注意地方。
马谡点点头。
“九年来,这片水域哪里水深,哪里水浅,我们摸得一清二楚,何时涨水,何时落水,也知道一二!”鲍忠一脸骄傲。
要知道他们当初为了摸清楚这些,不知道损失了多少艘船,又有多少人失踪。
而鲍忠本人还搁浅到了一处滩涂,困了7天之久,后来涨水了才得以脱难。
“我明白了,因为有这些滩涂阻拦,吴国水军不敢轻易进来。”
“正是如此,上一次那位黄兄弟等人从洞庭湖一路躲避吴军追击,遇到了我们,也是靠这些滩涂,才把追兵摆脱。”
马谡不禁叹服。
三国时期的云梦泽相比夏商周时期,已经锐减了一半面积。
之前大约从现在的荆州市到武汉市,长江以北,包括洪湖,仙桃,天门,潜江,沙市等等这些县几乎都是一片汪洋。
据说武汉市的现在这么多湖泊,也是当年云梦泽退却后留下来的。
至于是真是假,无从考究。
现在鲍刚带马谡去的,是大约在监利市西北约五六十公里的位置。
泽中行舟,就好像大海中航行,竟然看不到岸边。
文鸳关索虽然在荆州呆过,但深入这大泽之中还是头一次,不由得暗自称奇。
如果没有人引导便进入这里,肯定会迷路的。
吴军就算发现了,进来围剿,恐怕也十分不容易。
就在茫茫泽中航行了几十里,水面上出现一个冒尖黑团。
待行近,才发现是一个长约三四里高出水面百米的小岛。
“马将军,前面便是我们这荆州水军生存九年之地。”
马谡眯眼看去。
岛上山峦起伏,飞鸟盘旋,隐约有一艘艘船只停泊。
相比海岛,这个泽中小岛水源不愁。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