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将军,我看你这水军似乎外表光亮,实则徒有其表啊!”
朱然一听,顿时脸上不快:“马幼常,何出此言,如此轻视我东吴水师,你国可有水师否?”
“我大汉有无水师倒是其次,不过,我刚刚听说,朱然将军在西陵峡水域,被一伙水贼搞得束手无策,狼狈而归,这又是为何啊!”
“老子不想跟他们计较而已!”朱然听到马谡提起此事,立马一脸怒容。
这是他统领水师以来最窝囊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朱然眼睛血红,盯着马谡。
“哎哎哎,朱然将军,你看你,怎么急了呢?”费祎赶紧劝道,“马有失蹄之时,朱然将军一时不小心,也是正常嘛!”
噗!
朱然差点吐血。
这个费祎表面是来劝告,实则补刀。
当即朱然冷哼一声,不在跟他们说话。
若是再说下去,又不知道提起什么不堪的事情。
沉默了一阵,朱然也自讨没趣,让马谡和费祎两人在船上歇息一阵,喝了一杯茶之后就将两人送回去。
过了宜都,朱然派了一个校尉领十艘战船一里护送到了荆州城便回去了。
朱然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就是陆逊安排的查清云梦泽中出现非东吴战船一事。
他已经派了手下一个亲信带人前去探查。
作为东吴荆州的州治所,陆逊将荆州的军政诸事中枢设在了南郡,也就是荆州城。
路过此地,当然要去拜谒陆逊一番。
于是,两艘大船在港口停留休整,马谡和费祎在东吴军士的带领下来到了荆州城中陆逊府衙。
荆州城是东吴荆州中心,处于长江之畔,往来商船,络绎不绝。
东吴利用长江水道,大力发展水上贸易,盘活内部经济。
自然,长江水道上,各个要塞,都有水军驻扎,整个东吴战船五千艘,水军十万人之众,堪称庞大。
其中荆州就驻有五万之中,分别把守宜都,南郡,江夏等要地。
而建业周边又有三万水军,出了长江口,海上还有一万。
一年后,孙权派遣大将卫温率一万人登陆夷洲(台湾),大力开发。
由此可见,东吴在水军这方面,可谓是规模庞大。
一路上,马谡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云梦泽中的五千荆州水军,就算联系上了,如何带回蜀中?
从云梦泽出发,途径荆州城和宜都,浩浩荡荡过去,吴国必然出来拦截。
依靠他们的战斗力,而且还是逆流而上,怎么能冲破东吴水军的层层封锁呢?
这个问题,让马谡无比困扰。
不管怎么说,先联系上才是。
“费太卿,马将军,两位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啊!”
陆逊府衙上,一个文质彬彬,留着短须的中年人,笑呵呵的将两人迎了进去。
“陆大都督公务繁忙,我等前来烦扰,切莫见怪。”
“哪里,哪里,费太卿是为国事而来,我应该在城外迎接才是啊!”
这个陆逊,说话谦谦有礼,和蔼无比,咋一看就像一个饱学文士。
只不过,他的眼中,却闪着智慧光芒。
藏锐于内,果然人如其名,逊也!
宾主客套寒暄几句,分别就坐。
马谡也打量了一圈陆逊的府衙装饰,古朴典雅,诗书气十足。
若不是知道陆逊乃是东吴大都督,统领水陆两军十万之众,定为此景此人的低调所迷惑。
费祎和陆逊闲谈起来。
大致是询问吴主孙权登基时辰之事以及巴陵诗会相关情况。
陆逊谈吐歉然,引经据典,跟费祎说得兴致盎然。
马谡在旁边偶尔也插上几句。
对于马谡,陆逊表现出与朱然截然不同的态度,言语也没什么敌意。
不过从他深邃的眼神中,马谡感觉到这个陆逊对他有着深深的防范。
也许是马谡在陇右和关中的一系列动作,让他对马谡内心格外重视,视为大敌。
忽然间,陆逊问道:
“我从虞翻口中听闻,马将军麾下有两支精兵,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特别是那支重骑兵,堪称冲锋陷阵的锐器。”
“不知马将军与诸葛丞相,是否打算要图谋中原了?”
如此敏感话题,马谡的确不好回答。
陆逊是东吴军方的首要人物,如果马谡说了什么话,以陆逊的敏锐,定然嗅到一些端倪。
尽管蜀汉两次北伐,意图很明显了,但是从马谡这个一军之督口中说出,味道又是不一样。
“陆大都督,贵国也不是屯集水师精锐,莫非也想北进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