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在谷中回荡,回音轰隆作响,滚滚不息。
只见两边山坡悬崖上,冒出一个个人头,不下百人。
马谡仔细一看,看似陡峭的悬崖,上面竟然有人工开凿的一条条通道掩体。
怪不得隐藏着这么多人。
前面有两道悬崖,临水而立,相聚不过十来丈。
大船是通不过去了。
悬崖背后,似乎是一片辽阔水域,别有洞天。
水贼们将马谡等人赶下了船,让他们上了后边小船,只留艄公水手在上面。
“喂,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一直搀扶费祎的关凤皱起了眉头。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仇琼英冷冷回道,“把他们眼睛都蒙上。”
关凤顿时不干了。
答应你们来这里已经很给面子了,还要蒙上眼睛,她可是谁啊!堂堂汉寿亭侯家四小姐,岂能受此侮辱。
“凤儿,听他的!”
马谡镇定的说,同时朝着身后黄彪刘堂这些人使了眼色。
现在还在水上,不着急动手,等一靠岸,率先一拳先将这个高妹放倒,顺便将这个老窝端了。
免得他们在三峡这个地界,为非作歹。
众人被蒙上了眼睛,乘坐小船一阵晃悠,听着划桨的声音,似乎行进了好几里路。
而他们一走,马谡的两艘大船就被一群水贼涌了进去,翻找起来。
“到了!”
马谡感到船体一震,显然是靠岸了。
正想解下蒙眼布。
“慢着,待会再解!”那高个女子的声音又响起。
马谡心中已经有了火气。
好吧!就再让你们得意一下,等会就让你们哭不出来。
似乎走了一段台阶,跨过几道门,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之中,厚重的呼吸声传来。
这里面又不少人啊!
接着,有人给他们扯下了蒙眼布。
马谡等人环眼一看,不由得一阵惊愕。
密密麻麻差不多上百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个面色不善,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玩味,仿佛在看一堆猎物一般。
大厅正中央一张虎皮大椅上,大马金刀端坐着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
此人正是这仇家水寨的当家,仇天彪!
他现在看起来阴森可怕,其实心里却是蒙圈的。
女儿临去前他千叮嘱万嘱咐,这两艘船上的人当场格杀,最好是让他们丧生鱼腹才好。
可是她却不听话,擅作主张,将人全部带到水寨里来了。
而这些人身上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好像是很配合的跟来了。
这是为何?
“小英,你怎么把他们带这里来了?在那江上夺了钱财便是!人嘛,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呗!”
说完,还意味深长看着仇琼英。
这要将船上的人斩尽杀绝的话,当然不能再这么多人面前说了。
“父亲,他们自称是蜀汉出使东吴的使团,女儿无法辨识,便带来让父亲查验决断!”
什么!!
仇天彪差点从虎皮大椅上摔倒下来。
那个报信的人只说是西边那个大人物让仇天彪杀人,可没想到,要杀的是蜀汉的使团。
看这规模,担任使者官员级别不低啊!
他仇天彪带人隐藏在这里,这么一二十年来搭建起了一个水寨,在三峡这个三不管地界讨生活。
打劫往来客商,收取保护费,勉强养活一寨子的人。
他们呼啸水上,很少干杀人的勾当。
要不是报信的人带着小主公的信物来,他也不会答应帮忙杀人。
他以为只是一般人,没想到却是一个使团。
如果将这个使团的人杀了,这是彻底得罪一个政权。
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何况还是三四十人的使团。
而且这里还属于吴国地界,搞不好,一怒之下,两国兴兵来讨伐,这里再怎么天险,也难逃碾灭的危险。
之前吴国水师朱然带兵前来,虽被仇琼英败走,但很显然朱然并不想将精力浪费到这个小小的水寨上。
要是动起真格来,将叉港口围住十天半月,仇家寨只有困死的份。
到底杀不杀?仇天彪心中无比纠结。
“他们真是使团?”他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我是大汉鸿胪寺卿,领雍州刺史,散骑常侍,江夏人费祎费文伟,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费祎朗声说道。
他察言观色,发现这个水寨的当家狐疑不定,连忙报上名号。
也许,他这个名头,一定能震撼到这些水贼。
“那人要杀的是费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