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胜不顾刘堂狠狠注视着他,谦卑的上来跟马谡行礼道歉。
还以为今天能断了个大案,哪知道确实踢到了铁板上,而且还很硬很厚。
现在正值考核紧要关头,还是不要得罪这位马将军为好。
“府尹大人,今天我要不是有如此身份,而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岂不是要被你送进大牢了?”
马谡冷着脸。
既然已经如此,也没必要再装了。
这样的官员,在这个位置上,今后说定要弄出多少冤假错案。
刘堂几个人公子哥一来,他就阿谀奉承,卑躬屈膝,根本不问个清楚明白就草草定罪。
“我看啊,你这个府尹还是不要当的好!”
“这…”冯胜冷汗直冒。
马谡说出这样的话,就肯定做得到。
他只需跟诸葛亮说一声,冯胜马上打背包走人,就算刘巴来说情也不好使。
这几个月来,蜀魏和谈,榷场开办,糜竺的精盐生意,还有马谡的上贡,诸葛亮在长安的帑库充足起来。
加上交换俘虏的赎金,诸葛亮一下子有了一百多万两白银。
经济上已经逐渐摆脱益州派的制约。
一旦马谡的马铃薯和番薯能在关中形成规模,粮草上也不再过于依赖益州了。
过不久,关中和凉州完全能自给自足,不需要蜀中输血。
诸葛亮回成都,一方面是年度朝会及来年计划,另一方面,也是整顿吏治。
蜀汉今年占领了这么大地盘,地方官员十分紧缺。
调往陇右凉州关中的官员,大多数是荆州派以及东州派,益州派的人一个个以各种理由推脱。
说白了,就是舍不得离开成都平原这个安乐窝。
因而诸葛亮更加坚定迁都的意志。
如果长此以往,除了他们这些念念不忘要继承先主遗志,光复汉室的人还有斗志外,其他人早已不思进取。
现在,像冯胜这样的官员,诸葛亮肯定是深恶痛绝。
诸葛亮正愁找不到人来开刀呢!
“马谡,你只是一个军人,有何权力干涉成都这边官职任免?”
“再说了,这里是天子脚下,就算是你给丞相说了,冯大人一个五品官,怎么也要经过尚书府吧!”
刘堂见冯胜吃瘪,急忙出来声援。
要是冯胜真被马谡一句话就拿捏了,以后他刘家还有几个人会向他们靠拢。
刘堂父亲刘巴尚书令这个官职在朝中也是有一定分量的。
“就是,我们益州士族在蜀中难得就没有一点能量?”
许彤吴乔李丰跟着出来附和。
“还没说你们呢?你们就这么着急出来找抽啊?”
马谡见刘堂等人迫不及待跳出来,脸色一沉:“本来我看在你们几个是凤儿的生意伙伴,也缴了不少赋税的份上,之前的一些过节打算一笔勾销!”
“哪知你们却如此咄咄逼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惜诬赖我偷窃,好让我下牢狱。”
“既然这样,凤儿,他们的经销权从现在起,全部取消,合作终止!”
“该退的退,该赔的赔!”
什么!
马谡此言一出,如打蛇打到了七寸一般,刘堂几人顿时焉了下来。
自从招商会上拿到蜀中的经销权后,刘堂他们的生意白银滚滚,比过去卖丝绸茶叶粮食赚的银子,翻了不知多少倍。
这些新产品,太好销售了。
蜀中这些大户人家,王公贵族简直就是打破头抢着要。
他们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现在马谡要拿回他们的经销权,这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
刘堂顿时脸色铁青。
他们之前也只是想置糜竺的侄儿死地。
毕竟这人跟他们结下了这么大梁子。
然而今天,他们没想到所谓的糜竺侄儿,便是马谡。
“四…四小姐!这…这…”
许彤等人有些慌张了。
他们哀求的眼神看向关凤。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些东西,本就是他自家生产的!”
“他想让谁卖或者不让谁卖,得听他的。”
关凤早就让管事统计过,自从招商会以来,各地的进账情况。
本以为钟家和崔家那边会是占大头,毕竟曹魏的地盘最大,人口最多,经济最好。
哪知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是蜀中刘堂这边卖得更好,足足比曹魏和东吴高出一大截。
两个月,琉璃瓶就卖了上千个,白纸数万刀,银镜万面,渭南烈酒五万斤,华阴家具无数套。
而且他们的订单,已经排到了年后。
看来曹魏和东吴那边也有深谋远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