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后院,一个獐头鼠目之人正在左顾右盼。
“你是何人?听说有事情要向我私下秘报?”
马谡一进门,开口就问。
“您是马将军?”那人急忙过来下拜,“小人张洪,乃是吴懿将军府上打杂下人。”
“吴懿?”
马谡微微惊诧,这吴懿府上的下人,从成都千里迢迢跑到长安来告密,事情恐怕不小,而且所图定为丰厚。
“马将军,没错,正是吴懿!”张洪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眼睛盯着马谡的手。
看样子他等着马谡给他打赏。
“吴懿,与我何干?我不感兴趣!”马谡似乎有些兴趣缺缺。
虽然吴懿是国舅爷,皇亲国戚,身份尊贵。
但凉州积石山被围兵败,左军都督之位被夺,他应该恨姜维才是,跟马谡又没什么关系。
张洪一愣,没想到马谡似乎毫不在意。
若是换其他人,早就屏退左右,让他细细道来了。
“马将军,吴懿在府中与人聚会,说了许多对将军不利的话!将军一定很想知道!”
张洪急了,这大老远的跑来,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本以为有这个小秘密能卖个好价钱。
他本是成都一个单身汉,好赌成性,吃上顿没下顿的人。
能进吴懿府上帮工打杂,对很多人来说那差不多是一个铁饭碗了。
可他并不满足那一日三餐,些许铜钱。
自从那日吴懿与刘巴,许靖等人聚会,他端茶递水进去,耳尖听到很多秘辛。
然后,又看到了李严到来,甚至那位丞相的心腹之人。
他似乎看到了一条发财之道,借口要回去探亲,转身来到长安马谡府上。
哪知黄舞蝶却把他晾了一整天。
好不容易等到马谡到来,结果确实这般的情况,怎么不让他大失所望。
但是,他断定,只要说出那个人名字来,马谡一定会感兴趣。
张洪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既然大老远跑这一趟,必须落袋为安才是。
好赌的他,没见赌注,不会亮底牌。
“我这个人,行事就是如此,有人说我好,自然有人对我有意见!习以为常了!”
马谡早已揣摩透了他的心理,既然你不肯亮底牌,那我就不急不慌,反正到最后坐不住的还是你!
“鬣狗,请他出去!”
马谡假装下逐客令。
果然,张洪真的焦急起来:“马将军,马将军,切莫赶我走,我真的有秘报。”
“说!”
马谡脸色一沉,“我还有要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的那所谓的秘密,也许对我而言毫无价值。”
“浪费我的时间,信不信让你消失得一干二净。”
张洪彻底服软。
眼前这位将军斩杀魏军成千上万,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他这个市井混混,杀他一个呼吸间的事情。
“马将军,我说,吴懿将军当时和益州的几个大官在喝酒,后来又来了一个将军!”
“名字好像叫李严!”
哦?
马谡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李严同为益州人士,与吴懿私下有往来也是正常。
可是张洪见到马谡表情变了,以为说到马谡的心上了,当即把李严和吴懿对话中的只言片语说了出来!
还想请刘禅出来主政?
甚至还想另外扶梁王和鲁王?
真是异想天开,就凭他们。
马谡不禁一阵冷笑。
现在诸葛亮一手掌握朝政,还容许他们这些益州宵小蹦跶?
丞相让益州人掌握一些要害部门,还不是考虑到益州本地人的情绪。
现在拥有关中,凉州,陇右,对益州本地的依靠将会越来越薄弱。
也许,益州派的人也意识到这一点,开始坐不住了。
“继续说下去!”马谡朝鬣狗示意一下,鬣狗转身拿出一大锭银元宝。
张洪一喜,马上唾沫横飞,添盐加醋说到吴懿他们派人来长安争抢马谡新产品。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刘堂他们在招商会现场与糜竺的人大肆争夺,这正落入马谡下怀。
马谡还巴不得刘堂这些益州派的人每次都来送钱呢!
张洪吞了一口口水。
“马将军,接下来这件事绝对值这个价!”
他伸出了双手,张开手掌摇晃。
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马谡对这个漫天要价的人心生厌恶,但表面笑嘻嘻的说道:“没问题!鬣狗,给他!”
鬣狗嘴角抽搐一下,他感觉到马谡要对此人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