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县城衙门。
县令和县丞正在为陈仓前线发来的一道军令发愁。
大司马曹真让关中各县城筹集粮草,送往陈仓。
此时,春耕刚过,青黄不接,库房空空,老鼠都懒得光顾。
可是,军令不得违,武功县摊派了一万斤粮食。
这从哪里去弄啊!
“大人,城外的朱大肠朱老爷是咱们县数一数二的大户,有良田千顷,仓廪充实,要不我们去找他先借些!”
“唉,还是算了吧!这个朱老爷,我刚去找他借过,结果还没开门,就被赶出来了!”
“我们跟他借粮,那就是两个字,没门!”
县令一想到朱老爷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心有不甘。
每个月,还要去朱老爷的庄园求拜见,一个县令当得如此窝囊。
“这国家打仗,让他出粮,这不是应当的吗?”
“这话跟其他人说或许可以,可是对朱老爷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县令无奈说道,“我们还是去找其他大户想想办法吧!”
“要不下令,全县城征粮摊派!”
“这绝对不行,老百姓本来就沉重的徭役赋税,现在又摊到他们头上,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县令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为官,不为一方老百姓考虑,还不如挂印回家种田!”
县丞也默默无语。
他这个上司,空怀一番忧国忧民的梦想,举孝廉入官场,可到头来,真想为百姓做点事情,却处处碰壁。
“大人,大人,城外朱老爷家庄园出事了!”
一个衙役匆匆跑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县令脸色一变,急忙问道。
“他的庄园,来了一队骑兵,把朱老爷抓了,还把朱老爷的儿子也砍了!”衙役喘一口气,停了一下。
什么!
县丞和县令大惊失色。
“而且,而且,他们把朱老爷的粮仓砸了,粮食全分给了农户!”
这下,两人坐不住了!到底什么人这么大胆!
他们去借粮颗粒无果,而人家却直接把朱老爷的粮仓给分了。
这算什么事啊!
“大人,你说,这...这...”县丞也惊讶得不知所云。
轰隆轰隆,咔嚓咔嚓!
突然,一连串地震山摇,接着就是哭喊连天!
“怎么回事?”
县令急忙带人出来查看!
只见一大块一大块泥巴团从天而降,砸得城里的楼房稀巴烂。
有的落在街道的地上,人群中,炸成一团。
城里的百姓惊慌而逃。
“大人,小心!快进去!”县衙门口,一个穿着软甲的人朝着他们挥手大喊。
“李校尉,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攻城!好像是蜀军!”
什么?!
县令已经被这接二连三骇人听闻的消息惊呆了。
他这个渭河旁边的武功县城,身处内地,距离最近的蜀军前线至少五百里远,怎么可能会有蜀军出现!
“李校尉,快带我去城墙一看!”说完撒腿就跑向城墙。
李校尉只得跟着县令后边一边跑一边说:“大人,打仗的事情,还是我们当兵的来,你在后方安抚好百姓才是!”
“不行,守护武功县城,你我两人责无旁贷!”
一路上,泥巴团接连不断,甚至有几块在县令身边落下,炸开的泥巴,砸得县令满嘴是泥。
不到三丈高的城墙上,李校尉的八百士卒慌的一B。
现在两国大战在即,常备军抽调前线,他们都是临时征召的民夫,甚至比朱家庄的家丁还不如。
城外的阵仗,已经让他们吓得两腿发抖,手中的长矛都拿不稳。
县令终于跑到了城墙上,往下一看,顿时惊呆了。
只见城池一里之外,一排排士兵如标枪般整齐而立,一杆大旗迎风飘扬!
有长枪兵,有大刀兵,有骑兵....
一字排开,密密麻麻,竟然有两三里宽,乍一看,似乎有上万军队。
他们身后,尘土蔽天,十台高大的投石车,还在不断朝城里投放泥巴团。
这....这是蜀军正规大部队啊!
不然,怎么还有投石车呢?县令已经吓得一身冷汗。
“李校尉,这如何是好呢?”他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急忙问身边的李校尉。
李校尉显然上过沙场杀过人,见多识广,有几分胆气,但对于眼前这阵势,也一脸煞白。
“大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人家起码有上万人,我这800弱兵,不够人家塞牙缝!”
他惶惶不安的说道,“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