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桥对于叶玄等人说是不怕,但行军路上,却诸事都是极为谨慎。
而黄平及几家有罪世族所有人,均由许虎带兵羁押着行进。
一路之上,黄平不断的哀求着许虎将他放出来缓一缓。
因为现在的黄平只能站立的极为狭窄的槛车中,并且他的手上脚上脖子上都有铁链子绑着。
许虎对畜生一般的黄平痛恨至极,早就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了,每当见到黄平发出哀求,许虎便是一顿痛揍,直到将黄平打得鼻青脸肿才停手。
这时,黄平突然瞥见了赵卫东的影子,发现他正在朝这边走来,如同见到了救星。
于是满怀希望,可怜巴巴地望着赵卫东,大声哀求道:“赵将军!赵将军,您老还记得在下吗?”
见赵卫东似乎没听到,再次费力地扯着快要干裂的嗓子喊道:“您还记得之前的约定吗?在下已经将检举书和相关证物上交给了您和王上,现在我的罪过可以等到去咸阳再免除,但是这身上这些铁链子,可不可以先解开,这些东西在身上实在难受,在下年纪已大,每日承受行军之苦,还要站在这狭窄的槛车之内,还要带着这两三百斤的铁链子,实在扛不住了呀,呜呜呜……”
赵卫东听到黄平那痛苦哀求的声音,这才想起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玩意儿呢,但这玩意儿现在好像没用了啊。
于是骑马走了过来,看着黄平,忍不住数落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祸害了多少的百姓,你将他们逼入绝境,逼入绝境又罢了,你居然不择手段将他们残忍杀死,还把人头挂在墙上,就为了你那些私利!你们这些世族,麻木不仁,贪得无厌,猖狂至极。要不是你在车里,我都想打你了!”
黄平已是完全没了脾气,一副逆来顺受,任由赵卫东责骂的样子。
赵卫东继续说道:“你不好奇,我为何突然就能带领新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到你的城池之下吗?”
当黄平听到赵卫东说之前元城被突袭的原因,才稍微有了一点精神,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于是忍不住问道:“我在北城有众多人马,防守严密,周围我也布置了不少亭障烽火台,敢问将军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突袭到我元城之下的?”
赵卫东不屑地看着黄平:“你看到你旁边这位了没有,他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游民,我的许千将—许虎,他以前就是被你逼迫成为游民,还被你四处追杀。”
“正是因为他的领路,这才叫你黄家所有大道小路,关隘险要被我了如指掌,所以说你的毁灭是由你自作孽造成的。还有,我在你封地上一宣讲王上的政策和新法,你的封地黔首们就纷纷归顺朝廷了,如果你以前稍微用点心思来爱护你的黔首,让他们打心眼儿里支持你,拥护你,你也不至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彻底,居然才打一仗就结束了。”
黄平听完若有所思,很快,他忽然感觉整个世界观价值观都在极速地坍塌。
这种手段,深不可测,恐怕西门家那个狐狸也可能不是朝廷的对手。
他忽然感觉自己败在这样的对手手里,一点都不意外。
他也忽然感觉到当初的协议,也就是只要他写出检检举书,交出相应证物就能饶命的事情,恐怕也是假的了。
他感觉到这一切都是叶玄等人的计谋,但他还存着一点侥幸心理,于是用着可怜巴巴的表情仰望着赵卫东说道:
“赵将军,那当初的协定还做数吗?那条协定可是王上亲口说的啊!王上说话不都是一言九鼎的吗?”
还没等赵卫东开口,一旁的许虎就表态了,当即便是一拳捶向了他的面门。
那一拳力道之大,用尽了全身力气,直接是将黄平满口的牙齿打得爆出了嘴巴,然后溅得满地都是。
黄平当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整张脸直接是痛成了猪肝色,然后晕倒了过去。
赵卫东向许虎交换了眼色,随即离开了。
就在这天夜里,许虎忽然来到行军帅帐向叶玄报告,说是黄平夜里出去大解时,居然想逃跑,没想到跑到马圈里被马踹死了。
叶玄对黄平的死毫无波澜,他的目光,望向了远方。
不知不觉间,叶玄和他的大军便到了咸阳境内。
咸阳宫中摆下接风大宴。
这顿饭,完全是按照这个时代顶级贵族宴请顶级贵宾的规格,各种珍馐美味,各种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如此盛宴,在大乾国是极为难得,众人都是放开了操作。
叶玄听着那美妙的乐曲,也是快乐不已,古人所谓余音绕梁,诚不欺我,古酒难醉,不禁又猛喝了几杯美酒。
大家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直喝到月明星稀,方才散去。
考虑周到的叶玄自然也没忘了普通的出征将士们。
与此同时,在东平校场,为出征将士们置办了丰盛的宴席。
众将士们围着篝火大吃大嚼,猜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