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听,瞬间慌了,大人要是不管他们,他们不就彻底变成无用之人了。
他们这才纷纷站了起来,一双双望穿秋水的眼睛纷纷看向叶玄。
叶玄看着这三千多人忽然长叹一声:“想必你们原来都有自己的家,但为何如今却只能背井离乡?为何如今却一无所有?你们想过原因没有呢?”
他决定用以前斗地主前先让百姓诉苦的方法,来激发这群游民的怒火和斗志。
以便让他们更加痛恨世族杜家,让他们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让他们更好地为己所用,更好地听从自己的指挥。
听叶玄问起原因,人海顿时发出一片唏嘘:
“这一切还不是都怪黄家那个魔鬼!”
“那个天杀的黄平,天灾之年,年饭都没得吃,还让我们交粮,他让家兵抢走了我家仅剩的粮食,我的父亲不给,黄家兵就把我父亲给捅死了,我媳妇儿出门喊人反抗,结果……结果他们,他们……呜呜呜……”
“那个狗畜生趁我不在抢了我媳妇。”
“那天我孩子在大街上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让人……我恨我,我恨自己没用,可娃儿他才五岁啊!呜呜呜……”
“我家女儿也被强抢了!”
“我们很多人的父母兄弟妻儿都被黄家那个畜生害死了,死得好冤啊!”
……
李君行和赵卫东越听越震撼,而叶玄则是淡然,欺上瞒下见多了。
李君行想着怎么以前没人上报呢,又见游民们七嘴八舌说得不清不楚,于是大声道:“请诸位中间出来一个人,前来仔细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游民又是一阵细语,然后站出一个身高八尺,但容貌憔悴的男子。
许虎站了出来:“大人草民许虎,就由小民和您说吧。”
李君行盯着蒙虎,发现这人很年轻。
像这样的年轻汉子,理应成为家庭的主要劳动力,不应该在外面流浪啊。
许虎清了清嗓子,因为长期颠沛流离,他本来老虎般的嗓门儿,此时却也变的有些沙哑,但他为了说清缘由,还是努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想要将这一切尽数和李君行解释清楚。
“大人可知一年前在黄地发生的那场暴乱?”
“一年前?”
那是发生在他穿越来大乾国之前的事了。
一年前,大乾关中普遍收成不佳。
而黄家在荒年依然不减纳粮的份额,强行收取游民手中过冬尚且不足的粮食。因此黄家封地许多个邑由此发生了暴乱,黄家家主黄平那富丽堂皇的府邸都因此被烧毁了。
最后还是跟黄家不怎么和睦的西门家突然愿意出兵相助,才将暴乱平定了。
此次黄家损失惨重。
而面前这些游民,竟然和一年前黄家封地的暴乱有关。叶玄想着怎么来借此发挥,将这群游民对黄平的战斗意志拉起来。
“我们,便是当年那些被逼得无路可走,发动暴乱的人。敢问大人现在会治我们的罪吗?”许虎说道。
叶玄笑着摇头,缓缓道:“我多少知道此事,虽然黄平在奏报中污蔑你们为暴徒,但当时先王并未采信,而我知道,其实都是因为黄平麻不不仁,恶意压榨,才将你们逼上绝路起来反抗,所以,我又怎么会治你们的罪呢?”
“大人就是大人!如此明事理!我们果然没有找错人。”
许虎非常高兴,激动着看着叶玄,还是忍不住地向叶玄靠拢过去,要同他贴面亲近地对话,似乎全然忘记了两人身份上的差距。
直到挨了李君行重重一瞪,直到数十名持剑士兵纷纷到叶玄面前环列数层将他隔开,许虎这才意识自己是多么的没大没小。
自变法不断进行,叶玄对所有变法派人员加强了保护。
治法人员府邸因此增加了数十名卫士,卫士们终日里三层外三层的进行站岗巡逻。
赵府和李府所在巷子的巷口还设置了警戒点,架设了拒马,对进出巷子的人员进行检查。
这就是想来投奔朝廷的游民们之前无法轻易来李府的重要原因。
许虎见这些卫士如临大敌,撇了撇嘴。
叶玄不在乎他的小失礼,挥手让卫士们退下,示意许虎接着刚才的话继续。
许虎满脸感激,继续道:“因为西门家出兵帮助黄平,所以我们反抗失败了,然后一直在其他家族的边地来回游荡做些零工,或在荒郊野外种些豆子,采些野菜,饥一顿饱一顿的,还得时时提防着黄家人报复,吃也没得吃,穿也没得穿,住也没得住……”
许虎想到自己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竟是被一个畜生黄平和现实生活逼迫到这等地步,天道何其不公?说到后面已是泪如雨下。
其他游民听了也是悲痛与恐惧交加,不时低头抹着眼泪。
叶玄不禁叹息:“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