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都知道的,是不是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没。”
“事先说明,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着实没想到,晚上那酒可真烈,咱妈算是一点都不心疼,睁眼看着我灌下去。”
“可没把我吐死。”
隔着电话筒,那股酒气似乎也一并被传递过来了。
闻言,晚棠的语气好转。
电梯门阖上,但是由于忘记摁键,一直停留在一层。
她注视着显示屏上红红的‘1’,怨气颇深地伸手摁了12:“今天晚上我都和他说明白了。”
周沉术:“什么说明白了?”
晚棠:“总之,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都说了。我说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和他现在、立刻马上都能解除婚约。”
他问:“所以,人怎么说?”
“还没具体说,反正日子还长,以后联系慢慢商量也不迟。”
“不过,这话你可别告诉爸妈。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们,怎么样说出去,才算平静。”
“行。咱家的小祖宗,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先不和你聊了,头疼得厉害。”
周晚棠:“那你早点休息。我现在刚到家,不和你说了。”
出了电梯门,左拐就到了房间。输入密码之后,晚棠将手机随手搁置在柜台,就在玄关口脱了鞋子,赤脚走到冰箱。
从上层保鲜柜里取出可乐,拉开拉环一口闷。
房间里未开灯,只是夜里的霓虹灯照耀在阳台,房间里暗淡的光亮。
这幢房子是家里送给她,作为十八岁的成人礼。除开这里的,其他省份地区也零星有几套房,还有一座老北京四合院。
但是这儿是其中离工作单位最近的地。
周晚棠靠坐在阳台的藤条吊椅上,沁凉的风穿过,脚下车水马龙,如流淌的银河。
晚九点,城市还未陷入沉睡。
她点开自己和邬紫越的聊天框,语音蹦出:“晚棠,你说你今天要出去参加一个聚会,怎么样?现在回来了吗?聚会里帅哥多不多?”
隔着手机屏幕,她都能感受到她那个躁动不安的八卦之心。
“刚回来。”
“帅哥送回来的。”
这句语音刚发送过去,如愿收到消息轰炸。
[!!!]
[真的假的?]
语音:[怎么样?有照片没]
月亮西沉:[没。人就在眼前,哪好意思。]
邬紫越:[人家是不是特别帅。我记得我印象中,能被你称赞为帅哥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老实交代,是不是对人有意思?]
月亮西沉:[人很帅,特别帅的那种。但我没那个意思。]
知道身份的那刻,躲他如洪水猛兽都来不及。
哪里还有什么旖旎心思。
邬紫越:[那你没兴趣,我就冲了,改天介绍我认识认识。]
周晚棠看见这条消息,不由失笑。
脑袋后靠,整个身体窝进椅子里,扯过抱枕揽在胸前,藤椅前后小幅度晃荡。
她摁着语音键:
[人挺冷的,我觉得你拿下还是有点难度系数的。]
今日只算是一面之缘,得知身份的那刻,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们一起在国际高中就读的日子。
人脸虽然记不清,但当年心血来潮下的窥探,发现他这个人接人待物其实都挺冷的。
至于这么多年过去,虽然今天的接触,他表现出来的都是温和有礼的。可她始终觉得,这些都是表面上的。
谁还不会装了?
邬紫越:[人冷就算了,我喜欢热情小太阳的那一款。]
[故宫外的那条小吃街,昨天新开了一家早餐店,有你喜欢的豆浆。我昨天早上去那边过早的时候,已经替你先尝试过了,口感不错,推荐指数五颗星。]
月亮西沉:[行。]
每次有了奇葩的口味,邬紫越第一个忽悠的就是自己。想起上次的老北京豆汁,现在还心有余悸。
月亮西沉:[明天就去,甭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