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后一点,也不算着急。”
“那感情好。”
“小婉、沉术啊,你们也不用陪着我了,就这么一点路,你祖母我啊,是会走的。”
“这点时间,你们这些小辈也可以联络联络感情。”
周晚棠正打算开口,就见身边的男人说道:“奶奶,没事的。我先带您过去,待会我再来找他们,带着他们去周围看看。”
“好。”
周沉术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小婉。”
每当他用这个语气喊自己名字的时候,晚棠都觉得阴森森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到处逛逛呗。”他揽着晚棠的肩膀,“你今日不是就想着出来多透透气么,现在不是挺好的。又不用在长辈面前憋着,不是挺不错的?”
“你心真大。”
周晚棠甩下他的胳膊,指了指男人颀长的背影,“你就这么把祖母扔给旁人了?”
“虽说人家今日是主人,但你这是不是也忒不是人了?”
“怎么说话的呢?”
周沉术捏了捏她的脸颊,“牙尖嘴利。”
“以后你就知道了。”
“嘁,”晚棠不屑,“故作玄虚。”
“不去四处逛逛?”
她拒绝:“不去。”
“我先过去了,要逛你就自己先去逛。”她往前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对了,晚上你记得别喝酒,送我回市区。”
“哥。”
周沉术心底也很想直接答应,但终归没底,“我尽量。”
晚棠结合现状想了想,倒是也没再勉强。
商家祖上并未有食不言的规矩,晚饭是在膳厅就餐的,五六张梨花木桌置放在房间中,四方宾客就坐席间。
商家和周家老太太坐在席位正中间,其余人坐在两侧,商家一侧,周家一侧。
说是家族聚会,其实更像是家宴。
周晚棠并不是很饿,晚饭草草吃了几口。虽说周家没有食不言的习俗,但她在这饭桌上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
长辈尚未离席,她也不好提离开的事情。只是吃完了饭,一个人走出来散散心,透口气。
明天又是新的一周了,要开始忙工作上的事情,这就是社畜的痛苦。
但是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属实是痛并快乐着。
小雅明日还要上学,故而吃完饭忙完学习上的事情,差不多就要沾枕头就睡,她也不好拉着人陪着自己。
只能自己凭着感觉,四处看看。
堂前的灯是明亮的,院子的花草堆里的地灯也都亮了起来。
身旁突然拢下一个黑色的影子,拖至台阶的石面,比自己的影子足足高了一大截。
平台上的影子高大,从线条轮廓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位年轻男性。
她没吭声,盯着脚下那团小青草,视野里陡然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声色如清澈的水:
“我带你去四处转转?”
“可以。”晚棠没拒绝,“那麻烦你了。”
他说:“你在这等我一下。”
“行。”
等人走远,她才掀开眼睛看过去。心底其实有点讶异的,毕竟这个点没想过他也会出来。
商家的祖宅内部构造,其实和她们家里的也差不太多,经过半天的熟悉,摸清楚了大概。
山间夜里,星星格外璀璨。
周晚棠坐在石墩上,脚下是溪水的淙淙水声,随手捻起岸边的一块鹅卵石,周遭昏昧的光线霎时间明朗些许。
“我听祖母说,你现在在故宫里做关于文物修复相关的事情?”
“扑通——”
鹅卵石被她从手中抛出去,砸进溪水里,溅开一片水花。
很快又恢复最初的宁静。
但她却突然地有点窘迫,像是被人捉住了小心思一样,掩饰般地捏了捏自己手掌虎口处。
“嗯。”
“前几年,祖父外出游行,在一个山间老者手中手了一尊青铜器,爱不释手。只是前几日,铜器的底座磨损生锈,耳朵也断掉了一边。他很是惋惜,将它收在藏书阁里封尘,但我们这些晚辈不懂这些,今日听祖母提及你的工作,不知道能否请你去瞧瞧,看看是否还有修复的余地。”
涉及到自己专业知识领域内的事,她整个人都松快许多,“当然可以。”
但纵使使命感强烈,但她还是有所顾虑:“不过我最多只能帮你提提建议,上手修复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有那个能力。”
“今天可能没时间了,改天你看可以吗?”
他笑说:“当然可以。”
周晚棠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