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老太太拐到牌桌上了。
说是牌桌凑不到角,但其实得知老太太午休醒来后,三不时的就有几人过来,或是问好,亦或者是攀谈两三句。
周晚棠上了麻将桌,糊里糊涂地来了几局后,陈勉音笑言:“小婉牌技确实不行。”
“晚棠姐,要不我教你吧。虽然我也不太会,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应该比你牌技稍好那么一丢丢。”
方雅雅依言做了个手势。
周晚棠瞬间像是遇见救星,话卡在喉咙里,还没发声,便被无情拍死。
“雅雅,作业写完了吗?”
“妈。”
“赶快把作业写完,不然等到晚上宾客都到齐了,你还在挑灯夜战,像什么模样。”
这下算是彻底没戏了。
周晚棠给周沉术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快来解救自己。哪知他摊了摊手,撇开头装死。
“那我要沉术哥哥教我,不然不会的题目,就算抓耳挠腮,也还是不会。”
周沉术脸上绷着的笑,还没来得及消失:“……”
陈勉音朝他使了个眼色:“去吧。”
“老太太,要不还是我代晚棠,这孩子确实不会打麻将。”
“妈,我可以的。”
周晚棠虽语气坚定,但心底虚得很。
没办法,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了。
手里的这张幺鸡刚扔出去,老太太笑着胡了牌,“小婉,你这牌出得好啊。”
“那是奶奶您自己的牌摸得好。”
周沉术那个不靠谱的,走了也就走了,反正也靠不住。
其实也不能怪他见死不救,实在是他并不擅长麻将这一类的棋牌游戏,俩人最多了解一点通俗一点的打扑克。
因此,她只能硬着头皮,摸了一张牌。
红中。
摩挲了一下凹进去的牌骨,虽然不知道这张牌有什么作用。
大概是自己牌技实在差劲,一塌糊涂。时间一点一点流失,前往老宅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周围就围了好几人在看着。
说是没压力那倒是假的。
但是牌技烂也是真的。
“晚棠姐,我先去学习了。”方雅雅轻拍一下她的肩膀,鼓励道,“加油,我看好你。”
临走时,晚棠终究憋不住了,心里话说了出来:
“哥,你觉得我该出什么?”
她瞥眼看他,只见他侧手指腹抵着眉骨,垂下眼睛,一副装糊涂的模样,“妹妹,加油。”
然后状似无可奈何地迈着长腿出了客厅的门。
“晚棠,想好出什么了吗?”
谢春如见她一副愁眉苦脸,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调侃道。
“不慌,”老太太开口,“小婉慢慢想。”
“要是实在不会,就让勉音教教你。我们这也只是打着玩,要真是打苦恼了,反倒违背了初衷。”
周婉棠果断拒绝:“奶奶不用了,我再思考一下,相信我应该可以的。”
但看了看老太太慈蔼的眼睛里,不住溢出来的笑意,这张牌究竟有什么作用,忽然也就不甚重要了。
“毕竟我都输了这么久了,幸运女神这把肯定要来眷顾我的。”
来不来的都无所谓,反正开心最重要。
这张牌正准备扔出去。
“不对,”
她看着眼前突然横出的一只手臂,将她将要扔出去的牌收了回来,颀长的指骨点了点她面前的牌,嘴角轻扯:
“打五筒。”
她愣了下。
大概是牌技实在差得一塌糊涂,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善意地提醒了她。
这声音太具有蛊惑性,虽然心里不计较输赢。可把把输,赢一回对她而言,总归还是有莫大的吸引力的。
周晚棠虽然没有见到这个男人的面孔,但他的语气太过笃定,让她的心里也不由多了几分把握。
她捏着手中的牌,正准备扔出去,陈勉音侧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牌,清咳一声,委婉提醒:“晚棠,这牌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我觉得这次肯定可以的。”
说完,她将手中的牌扔出去。
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胡了。”
牌被推开,周晚棠手里的牌尽数暴露在人前,随即揶揄着说,“小婉,你怎么能听信瑾之的话呢,他的牌技和你相比,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春如瞧着她的牌,忍不住感叹:
“你这牌啊,对子刻子都有,你这五筒捏在手里,再等一手,说不定啊就有希望胡牌了。”
这话刚掷地,周遭的人轻笑出声。
唯有她在原地,臊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