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杨暮溪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向来心高气傲的江穆受不住了。
心中的畏惧被愤怒压倒,怒声道:“区区贱民,有什么资格诋毁本公子!”
“我承认,你是有几分身手,但我外公手下可有二十万大军,我爹也是当朝郡王,你真惹急了本……”
‘啪!’
狠话还没放完,又是一掌狠狠拍在江穆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狼狈的瘫软在墙角。
“朕的女人,你也敢冒犯?”
“这一巴掌,只是警告,再有下次,朕就不会这么轻轻揭过,而是直接送你进诏狱了!”江辰收回手,一字一顿警告。
这小子,都到这份上了还敢不安分。
要不是看在定国公的面子上,江辰真想直接要了这家伙狗命,省的杨暮溪再费心。
“江穆,朕不是有耐性的人,要是不想脑袋搬家,就乖乖听话,暮溪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想着做小动作。”
“要是敢闹幺蛾子,你等着被剥夺皇室身份,流放边疆吧!”
江穆头脑昏沉的瘫坐在地上,被打的双颊肿痛难捱,内侧牙齿也有些松动,但是这些肉体上的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心里的恐惧。
他太清楚自己横行霸道的依仗是什么了。
要是真的被剥夺身份,贬为庶人,流放到荒凉之地,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他!
他是见识过当今天子手段的,知道陛下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当下就忍着疼爬起来,恭恭敬敬地朝着杨暮溪认错。
态度之卑微诚恳,完全没有了数息前的嚣张狂妄。
见状,杨暮溪冰冷的脸色才算有所缓和,朝江辰点头,算是认下了这个便宜弟子。
知道怕就好,人有顾忌就不会干出太出格的事,也就有被教导的价值。
不然,要真是个无法无天之辈,就算江辰亲自求她,她也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丢给江穆一瓶伤药,杨暮溪冷声道:“把这个药擦了,收拾好自己,一会儿跟我走。”
“皇城司的训练场周围有一家佃户,以后他们家的地就由你来种。还有,以后洗衣做饭之类的活计,也归你了。”
“要是偷懒,不好好干,本掌教可不会轻饶了你。”
说完,杨暮溪又瞥了一眼江辰,没好气道:“还有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要说。”
“对了,让你那些侍卫在外面等着,否则一会儿丢了面子,可别怪我!”
感受到杨暮溪话语中的杀气,江辰无奈扶额。
知道是那句‘朕的女人’,惹了佳人不悦。
但自己的女人,除了哄着,还能怎么办呢?
而且,说到底这次的事他都算是坑了杨暮溪,让她小小的发泄一下也是应该。反正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从不舍得下重手。
说不得,一会还能接着机会,一亲佳人芳泽。
脑中思绪翻涌,江辰就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下跟着杨暮溪进了宅院……
时光流转,在安排好了江穆的去处后,帝京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似乎是因着江左王被圈禁,让其他一些别有用心的势力有所警惕,纷纷选择了蛰伏,观望事态发展。
虽然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在谋划着刚大的阴谋,但是这短暂的平静倒是让江辰轻松了不少,原本很多被卡住的政令,都趁着机会推行了下去。
就在这堪称闲适的状况中,数月时光,眨眼逝去。
此时,距离吕太妃的寿诞,只有五天光景。
肃穆威严的帝京,已经提前挂起了彩纸花灯,就连宵禁的时间都被推迟。
而一些封疆大吏,藩王世子,都是备齐礼品,开始启程进京。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寿诞绝不会平静,以江左王所代表的皇室之争,还有以镇海节度使为代表的地方之争,都会在这次宴会中显现。
皇宫,勤政殿。
“陛下,太妃娘娘邀请您去长乐宫小坐,说是要商讨寿宴之事,您看?”冯锦小心翼翼进言。
自从江左王被囚,原本在后宫中风光无限的太妃娘娘,就几乎成了透明人,宫门紧闭,几乎不接见生人。
因此,这突然的邀请,就格外引人注意。
想到这段时间长乐宫的死寂,江辰放下奏折,没考虑太久,便决定去赴约。
过去的数月,他都在忙活朝政,皇城司,以及百家讲坛的事,很久没跟吕太妃见面了。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这份示好。
半柱香后,威严的龙撵停在一处稍显落寞的宫殿。
虽然宫殿的装饰依旧雍容,透着华贵的气度,但也许是宫殿主人的为难处境,这雕梁画栋的建筑群落在外来者眼中,却是隐隐透出中萧索。
江辰看着,不由皱起眉头,加快脚步踏入正殿,轻声道:“太妃,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