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是一贫一富两人正在争执。
再仔细听他们说话,原来贫者在走路时捡到一个钱袋,交给了回头来找钱袋的富者,本应是一件好事,谁知这富者点数过钱袋里面的钱后,说里面的钱不对,少了一半的钱。
于是两人争执不下,贫者说我要真贪钱直接带回家何必等在这里,富者说我都如此有钱了至于骗人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路上的人也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会站这边一会站那边。
叶无双看得有趣,[燕临帝子,你说,他们谁说的真话。]
燕临:[显而易见。]
说话间,那两个人矛盾已经升高,又有闲人起哄,已经动起手来了。
富人力气不比要干农活的穷人落了下风,愤怒地举起一块拳头那么大的石头就要往穷者身上砸——围观群众大声惊呼,来不及救场,眼看着就要酿成惨剧——
叶无双微微颦眉,手中扇子抛掷,往对方手腕一处重重一点,打得对方手脚全麻,石头顿时便掉了下去。
贫人从鬼门关逃过一劫。心有余悸,反应过来抄着拳头冲上去。
“你这老狗,差点就要弄死老子了。”
眼看又将是闹哄哄的一场,叶无双眼皮微抬,招出侍卫将他们拿下。
“两位,消停些罢。”
侍卫捡起龙骨扇呈上,她抓起扇子,慢悠悠把玩着,一时间气氛肃穆。
叶无双开口,点着贫人:
“你在路旁捡到钱袋,中有纹银五十两,是也不是。”
贫人点头:“正是如此。”
她又指着富人:
“你丢的钱袋里有一百两,是也不是。”
富人脸上迟疑一瞬,最后还是贪婪之心占了上风——一百两,那可是平民十年都攒不下的数量!够他风流快活好一阵了。
“正是。”
真相此时已一目了然,能失而复得已是万幸,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嗤笑一声:
“你既然丢的是一百两,而他拾的是五十两,数目都对不上,你又凭什么说笃定这是你丢的钱,而不是别人丢的?”
众人听着,也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纷纷点头赞同。
“啊!”那富人傻眼了,随后愤愤不平:
“这不对吧?这钱袋乃是冰丝制成,里头还有一个‘黄’字,那就是我的姓!”
众人内心的天平又倾向了富人。
“且不说这钱袋样式无奇,更不必说天下有多少人姓黄——”
叶无双语气厌烦,对身后侍卫吩咐道:
“取一百两银子。”
侍卫躬身领命,自袋中取出一百两银子,称重时白花花的色泽晃得众人眼晕,富人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半抬下巴,“将那钱袋里的钱倒出来,再将一百两放进去。”
侍卫依言行事,众目睽睽之下,银子一锭一锭地放进钱袋里,那袋子做得精巧细致,在放最后两个银锭时,侍卫想尽办法也没办法把那银子塞进去,只得留在外边。
叶无双嗤笑一声:“瞧瞧,这钱袋可装得下一百两?”
众人恍然大悟,叹为观止。
贫人更皮笑肉不笑,把手指弄得咔咔响:“老狗吠了半天,原来都是在放屁。”
富人回过神来,脸色青青白白,既悔又恨。悔不该贪心以致骑虎难下,除非他能不要脸地推翻前话,否则这五十两是注定要不回来了。
他脸上肉痛,却也只能强笑着跟那贫人道歉,说是自己一时急切,才冒犯了对方云云,看着旁人指指点点说他是个糊涂蛋,心中真的是恨不得立马跑掉。
“慢着——”
叶无双似笑非笑:
“这位义士拾金不昧,品性过人,却被你这眼盲心瞎之人冤枉,险进鬼门之关,传扬出去岂非叫天下仁人义士心寒,阁下嘴皮子上下一碰道个歉就想揭过去,委实太轻巧了。”
富人怒目而视,小崽子忒多管闲事!
贫人前面见富人来赔笑道歉,心中真是又痛快又憋屈,本是一腔好意却倒打一耙,说不心灰意冷是假的,听了这番话,心潮澎湃,觉得世上果真还是好人多:
“那小公子认为,应当如何处理才好”
叶无双打开扇子,“按理来说,他本该置办宴席,郑重其事赔礼道歉,但与他多纠缠也绝非称心之事,就多赔些钱吧!”
富人万万没想到,失了五十两后他竟然还要继续破财。他历来睚眦性子,要他掏钱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绝无可能!”
叶无双淡淡一扫他,“嗯——是吗?”
她声音不高,目光也淡,却让直面她的富人感到难以想象的压力。
他只是有些小财,何曾见过这等威势,顿时怂了,强撑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