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丝带、玫瑰、彩灯,九层香槟塔浪漫唯美,各界名流,名门望族,齐聚婚礼现场。
乐队奏起甜蜜悠扬的乐曲,红毯上撒满花瓣,新郎新娘走向司仪,在亲友的见证下许下誓言,交换戒指。
“洛家主与于小姐站在一起,可真是天作之合啊!”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
新娘脸上红霞飞过,羞涩地依偎进新郎的怀里,新郎眉眼含溺。
满座宾客,齐声贺喜,新郎新娘,良缘永结。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楼下的欢声笑语与二楼的空寂并无关系。
叶无双醒来时,只觉得身体带着极其强烈的束缚感,呼吸时肺部闷闷的疼。
‘不对劲’,她想,“我被绑架了吗?”
手腕轻轻转动,没有被绑起来,但是身体很虚弱,她想要回忆信息,脑海里顿时喷涌出仿佛极痛苦、不甘,怨恨与嫉妒的负面情绪。
这情绪不属于她。
门外人声鼎沸,那股情绪又翻腾起来,叶无双挣扎着揭开眼,入目是陌生的环境,抬手按地,盘腿坐起。
还算安全。
虽然有所预感,只叶无双看着这一切,罕见的迟疑了一瞬,方抬起手来看。灯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这是一只养尊处优,不沾阳春水方能养出来的手。
但这不是她看手的原因,自己左手拇指上有一个小如米粒的白莲印记,而这只手光滑白析,无有痕迹。
……这不是她的身体,印证了心中猜测,叶无双双目一闭复又睁开,将万般复杂思绪压下。
同时起身,观察房内情形,她一醒来就到了这里,身体的原主不知去了何处,记忆是一片白茫茫,原主的姓名、性格都不清楚,她需要有足够的信息才不能被发现异常。
这是一间欧式的房间,典雅奢华的装饰,水晶吊灯,油画,每一个物品一丝不苟地摆放在它应该在的位置。华丽又严格的风格让她瞬间就判断出这是酒店。
瞧见梳妆台前有一个包包,走过去一番翻找,找到了原主的身份证、手机。
原主名叫于姗姗,今年20岁,照片上的少女样貌清秀,但是皮肤洁白,笑容也很大方自然,是很讨喜的脸。手机上的小挂饰是精雕细琢的小玉鱼,温润可人。看来原主那时候应该爱笑、家境不错。
现在,叶无双在梳妆镜里看见的这张脸,憔悴不堪,黑发凌乱,两颊清瘦,眼睛微红,实在狼狈。再想到身体里感受到的负面情绪,可见原主境况不好。
用指纹打开手机,看向通讯软件,联系电话,刚看见第一联系人于夫人,于先生,还没有仔细看。
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姗姗,你补好妆了吗?”
没有敲几下,门就啪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妆容精致的贵妇人将房间钥匙卡丢给身后的保镖手里,才刚踏进门来,就马上皱了眉:
“姗姗,这是你姐姐的婚礼,你也该闹够了,琳琅她不欠你的,她的大喜日子你哭哭啼啼,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再看见叶无双憔悴的脸,眉间皱得更深:
“你就是见不到她好是吗?在学校总是欺负琳琅,她愿意原谅你,让你来参加她的婚礼,结果你呢?女人一生就一次的婚礼,你就想推她下水!”
叶无双并不认得这个妇人是谁,她眉间也与原主并不相像,看她口吻似乎与原主很熟悉,于是只低下头来默不作声,心里将信息记下。
许是将她这副样子当做是认错服软,贵妇人终于满意了,拍拍手,让两个化妆师走过来。
化妆师手脚麻利地替她用化妆品将那憔悴的脸色遮掩过去,再用梳子将头发理顺,20岁的少女,青春正好,纵然原主之前吃过大苦头,但经过这一番妆饰,这瘦小的脸反而让其呈现出清丽动人的姿态。
贵妇人看着眼下这张脸,眉眼闪过不耐,于姗姗惯爱作出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害人。
“大喜的日子,怎么化得这么没精神”。
两个化妆师慌乱地道歉,贵妇人摆摆手“算了,来不及了”。
又对叶无双说:“看在你刚刚落了水的份上,多笑一笑,才能有精神,知道吗?”
然后一把扯着她的手向外面走去:“该去给琳琅和她未婚夫道喜了,记得多说几句好话”。
又低声抱怨:“真是,一群人等着你,你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
由于不清楚原主的性格,在对方说话时,叶无双干脆默不作声。
索性这样有了原主先前做的事情,她表现得沉默一些,贵妇人也不会过于奇怪。
果然,贵妇人只当‘于珊珊’问心有愧,没察出半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