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断,后不乱呢,各几个字呢,要不说好,没有人去给你执行呢。人不求人一般高,人如求人弯断腰。有人说,哪个当官的会给你白说话的呢,哪个当官的会给你白跑路的呢。要不说好,即使执行款侥幸收回来之后也没有人及时支付给你呢。这个家里,有道是,风都吹得进去,牛都拉不出来。假设你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你要钱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就像是娃儿要奶吃一样,或者是娃儿口里讨馍馍吃一样,那票子,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了,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呢,当然后来是门好进,脸好看,就是不来气,不办事了。给人的感觉就是收钱办事还是好官呢,说明他,重合同,守信誉,强过无赖呢。所以这执行局长来了,他也知道就是他来请客,不请客,其他的人也要调侃他,说:“这个麻雀也是肉呢,吃虱子也给大家分个腿呢”。有时办公室主任王闲得来了,大家都知道,他实际上就是为牛平和服务,还说的好听,是通过为领导服务来实现为人民服务,自然,领导抽要有烟,喝要有酒,行要有车,赌要有徒,嫖要有娼。牛平和也在想,普通人,是老有所养,学有所就,病有所医,住有所居,自己可是比他们好多了。办公室工作如果不这样做,那你那个办公室主任就会因为工作需要被调整了。所以,这王闲得,随时要关心了解安排牛院首长的日程去向的。时间表,路线图,都像作战地图一样挂着的了。
牛院首长喝酒经常还喊来院里几个有姿色的女院花。他经常说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呢,春江水暖鸭先知呢,早起的雀儿有虫子吃呢,变鸭子浮前头也喝口清水呢。语录都是一串串一串串的了。这不,他伸长脖子就是一个喷嚏了,鼻脓口水的,说:“是哪个又在想我了,水到渠成了呢,鱼水之欢呢,游龙戏凤呢”。那些女人,不说是望眼欲穿,也是巴郎不得,踮起脚等牛院首长喊她们呢,于是乎,下午半天四五点的时候,东一个,西一个,有事没事总要去牛院首长那里串串,想的是飞针走线,撩起。牛院首长要到哪里去了,她们有时就会在窗帘后边瞅,瞅是哪些人跟着的呢,又特别是哪些女花跟着的呢。她们知道,这个也就像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一样,说不定院首长也是换着口味呢。那些被叫的女人,身价看长,往往是,拧个手包,跟着,到了餐桌,伸出纤纤细手,将屁股后边的裙布一捋摸,就坐下去了。第二天早上上班了,女人家竖起耳朵想听的,和抑制不住内心激动想说出来的,就是那些院花又去喝花酒了,这似乎成为院里所有女人自身身价升降的动态图。就像是股市,随时都有行情更新一样。
院里还有一部分人,也喜欢喝酒,但有的不是中层干部,或者说是退下来的中层干部,或者牛院首长本来就不喜欢与他们喝酒。他们也是,只要看见牛院首长在喝酒了,有执行局长办公室主任在陪着了,估计这个埋单之火烧不到自己屁股上了,就东一个西一个梭上来了,开始也是加一双筷子,后头就是在加一张桌子。这些头上肩膀上大大小小有过泡泡的人,也知道他们自己是干家伙了,想的是在这些场合需要人买单时,他们本来就算不得个人样,也没有哪个把他们当成人一样,大家心里都把自己捋摸一遍了。牛首长也还是接纳他们,他知道,这个,一千个朋友不算多,一个敌人不算少,这个及格的从政,是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合格的从政就是化腐朽为神奇了。这个林二学,以前管老院长叫总司令,牛院首长上台之后,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有把他当回事,叫他天天去管理档案,锥锥子,穿线线,编页码,他像是被逼到墙角了,喷嚏还是要打的,说什么呢,放话了,说:“大家都是吃米的哈,都不是哪儿的莽子呢,我也不是三棒打不出来个屁的人哈,这个硬是要把我当敌人,那我就要争取当一个合格的敌人,给你们有的人看看了”。说是这样说,但是还是一扯一扯地来一起喝酒了。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软,料想吃饱喝足了,总不会就乱说他牛院首长了,果然还是。人这一辈子,学张嘴是一阵子,学闭嘴却是一辈子了。这林二学真还被改造过来化敌为友了。
说来人也贱,牛院首长刚刚上任时,院里有一个人张三。这人,啥事就以为自己了不起。满罐水不响,半罐水响叮当。还弄出些笑话来,自讨没趣。一天省报登出一篇文章,称呼一女性为先生了,他看见了,写了一封信,说:“你们作为堂堂省报居然张冠李戴了,把男女都分不清了,阴阳不分了,吃混堂锅盔,当混帐先生了”。省报在读者来信中回复说:“这个没有错哈,这个是个文化传统呢”,他看到这个回复之后又写了一封信,说:“你们语焉不详,隔靴搔痒。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你们这个样子搞,以讹传讹,还拒不改正,误人子弟,贻笑大方了,不要以为你们是省报,就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后来省报的编辑又给他回复了,说:“这个,我们的文化有称呼伟大杰出的女性为先生的传统,这个这位读者,不知道也就算了,或者是不知道就学好了,可是不知道还做起一个什么都知道的架势,甚至指责他人的正确用法,法不能向不法让步,良知不能像错误低头,你看这个谷穗子,往往是最沉的扒得最低。不饱米的秕谷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