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悦。
她回头瞥了眼南栖,眼底带着讥讽。
“公子喜静,二妹妹就不要进去了,留在这门边等我。”
黄鹃上前夺过南栖手中的食盒,跟上叶湘怡迈地慢悠悠的步子往院内去了。
这,青衣小厮见状未说些什么。
公子请人进来也没说请哪位表姑娘,总归她们商量好便是。
拎了一路的食盒被陡然拿走,酸麻的胳膊略微有些不适。
南栖抬起冻地通红的柔夷放在唇边呵了口气,绣鞋表面早就被雪水融湿了,一点一点夺走本就不多的余温。
冰冷,黏腻,细细感觉有些微微的刺痛。
她没料到眼下这境况,歇了在萧衍院门前与叶湘怡闹起来的心思。
可实在是冷。
一主一仆撑着把油纸伞立于院门前,硕大的伞面显得伞下佳人身姿愈发窈窕玲珑。
风起,席卷白花花的雪子而过。
纷扬雪花从伞面下落于南栖鬓发间。
佳人将冻地通红的手放在唇边轻呵气取暖,精致的琼鼻鼻尖亦微微泛红。
从国子监下学回来正巧经过此处的萧四公子萧铎看着眼前不远不近之人。
那潋滟桃花眸像极了梅园醉酒恍惚所见之人。
他心下一动,已迈步前去了。
“姑娘为何一人站在二哥院门前?”耳后一道清冽温柔声音传来,南栖转身回看见一袭象牙白色圆领袍的公子。
正是梅园赏花唐突那人。
原就觉得他穿着不凡,听他唤萧衍二哥还出现在这等界地,那便只有大房庶出的四公子萧铎了。
南栖规矩福礼,目不斜视:“见过公子,和家中姐姐一起来给府上公子送瓜果。姐姐让南栖在此处等着。”
说到此处她轻轻抬眸,纤长卷翘的睫羽上竟也落了一点白白的雪子。
随着潋滟桃花眸眨动轻颤,显得灵动又活泼。
她看着面前白衣公子迟疑了会儿道:“我是二夫人的外甥女,府上的表小姐。”
看着她因不好意思低垂着头,乌黑的发髻只簪了几簇珍珠银钗。
萧铎下意识放轻了声音接着道:“我观姑娘有些面熟,不知之前是否见过。”
南栖下意识摇了摇头,接着又道:“许是那夜姨母带着我姐妹二人经过湖畔亭边,公子正巧就在里边儿。”
她竟不认得他了。
萧铎捏了捏袖边细密的云纹绣线。
还是不敢认?怕多生事端?
看来她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人,大雪天抛下妹妹一人进去避雪。二哥院内下人也真是的,不将人一并请进去。
书房与前院大门于斜对角一线上。
里头看得见外头,外头却瞧不见里头。
三足鎏金珐琅香炉燃着冷冽的龙脑香,室内未燃炭火,一派肃穆冷清。白绢上的墨却因主人失神晕开了一点。
屋内似是有些闷。
萧衍看向桌案旁燃了小半的香,思及那小女子来送瓜果。
这个时候想来她已进了院中。
放下手中案宗,走至支摘窗旁。
外头飘雪还夹杂些雨水,为防沾湿书架上卷轴,下人特地关上了东侧的窗棂。
此刻紧紧阖着的窗被大手推开。
外头酝酿已久的冷意席卷,天光曝亮,郎君微眯漆眸,正巧见着了院门前俏生生而立的姑娘。
蝤蛴低垂,两靥娇羞,似是不敢去瞧眼前人。
静谧的雪天只余沙沙落雪声,以及那熟悉的,绵软勾人的声音。
怎么看都是无辜可怜受嫡姐欺负的小可怜。
萧衍松开手,离了窗边,忽的笑了。
虽早知我见犹怜非她本性,但真的见了她不止这般同他说话,心头还是有些难以言喻。
能同他这般,亦能同旁人这般。
于她而言,他萧衍莫非与那些男子无甚区别。
郎君清冷的眉睫比之外头化开的雪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