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君鸾还是梦到了女子,一会是一家三口幸福地玩耍,一会又是爹爹和娘亲双双躺在战场上。
君鸾惊醒的时候天还没亮,但她已经没有心情再睡下去了,只得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未曾见过的那位娘亲。
刚吃过朝食,君毅便带着府医过来了。
“为父实在是放心不下你的伤势,特意叫了府医。”
君毅见到君鸾,才发现君鸾脸色苍白,眉眼间的愁色也难以掩盖,只以为是昨晚伤口太疼导致的。
府医替君鸾把过脉后,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君毅见状,忙问道:“可是鸾儿的伤有何不妥之处?”
“禀报老爷,大小姐的外伤倒是并无大碍,处理得及时,没有恶化的态势,只是.只是大小姐似乎是中过毒?”
“是的,可是这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人能力有限,看不出来这是何毒,也不知道这毒是何效用。”
“我这里还有一些这个毒,你且先看看,能否看出这是什么毒?”
说罢示意流影将小瓶子递给府医,那大夫拿着毒,打开倒了些在手帕上,看了半天,仍然是摇摇头。
“老爷和大小姐见谅,小人实在是不知。”
君毅见状脸上面沉如水,“无碍,那你替大小姐开点治外伤的药就下去吧。”
那府医未解决毒,脸上十分羞愧,开了些药就下去了。
府医下去后,君毅叫来君巍:“你去拿我的名帖,去皇宫里请个擅毒的太医来,就说是老夫中了毒,请太医来瞧一瞧。”
君巍拱手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鸾儿别担心,宫里的太医定会治好你的。”
君鸾倒是不担心,听了小白说了这个毒的效用,知道没有生命危险,看来这府医倒是连小白都不如。
“女儿不担心的,只是昨晚做了噩梦。”
君鸾打算趁这个时间好好问问爹爹关于娘亲的事。
“做了什么噩梦?”
“女儿梦到了梦到了娘亲。”
听完君鸾的话,君毅像是被雷劈中了,表情凝固在脸上,身体也僵住,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君鸾静静地等着爹爹。
许久,君毅才回到:“你娘啊”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似回忆、似挣扎、似痛苦。
“爹爹,我娘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君鸾小心翼翼地问君毅,生怕再刺激到自家爹爹。
听到君鸾的问题,君毅脸上的神色变了,从之前的复杂变成了满满的怀念。
“你娘啊,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她来历神秘,当年突然出现在京城,凭着样貌、才学和品性,一度成为全天下男子都想娶的女子,后来在我的不懈努力下还是我抱得美人归。”
说到这,君毅脸上还浮现出些许傲娇。
“那后来呢?”
“后来啊,”说到这,君毅的语气变得缓慢,“后来你娘嫁给了我,可我并不是个好丈夫,她随着我四处征战,为我出了很多妙计,助我夺回了许多失地,但我竟粗心到竟没发现她已经,已经怀孕了,若不是因为过度劳累晕在了营帐里,我都不知道她竟如此辛劳。”
“后来她因为怀孕不得不从战场上退下来,在京城里养胎,孔嬷嬷也是那时候进府开始服侍你娘的,我因为战事繁忙,连你娘生产的时候都没有陪在她身边,导致她不知被谁下了药,生产的时候难产,使尽全身力气才生下你,谁知生下你之后便大出血,若不是一位游方僧人路过救了她,我都见不了她最后一面。你娘虽被救了回来,但后来一直身体也不好,魏氏也是那时被你娘召进府的。”
“我是在你半岁的时候才回京的,你娘那时已经濒临油尽灯枯,我回京后便向先帝请辞,先帝大恩,恩准我留在京中继续带兵。那段时间我时时陪在你娘身边,却也终究挽救不了你娘,两个月后她彻底撑不住了,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了我的怀里。”
说到最后,君毅的声音竟然是颤抖的,眼泪也从脸上滑落,砸在紧握着的拳头上。
谁能想象到在战场上说一不二、留血不流泪的硬汉竟然只是因为说起已逝的夫人就会如此难过。
君鸾此时才体会到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便伸手握住了君毅的手:“爹爹别如此伤心了,还有女儿陪在你身边呢。”
君毅却并没有被劝住:“都怪我,当初我要是一直陪在你娘身边,她说不定就不会被下毒了。”
“爹爹,这不是你的错,只怪那下毒的恶人。”
君毅却好像还是没有听进去,君鸾想尽办法转移话题。
“那爹爹可查出了下毒的始作俑者?”
“并未,你娘当初顾念着我在战场上,并未告诉我,我是在回来后挺孔嬷嬷说的,但那时已无回天之力。只是听你娘说起那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