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清焰就不再理会那道目光。
这个时候的他,不该能感应到天罡的注视。
索性,便权当一无所觉。
那女子显然骄傲的很,手握阵旗,还待再说,却蓦地发现周边景物在疯狂倒退。
耳边全是浪潮般的喝彩声。
她大吃一惊,隐隐觉得不对劲,聚起法力,却惊骇发现调动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丹田中浮现一只褐色掌印,每根手指皆燃着一簇不同颜色的光焰,彼此勾连,最终汇聚到掌心之间,构建成一个五行阵法。
这个巴掌大的阵法,牢牢封禁着所有法力。
全身脉络沉寂,如同未曾修炼过的凡人。
她就只能这么放任身体不断往后飞。
一直飞出仙法台,落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那封禁才渐渐澹去,失去的法力,慢慢复苏。
等到身影稳定下来,女子一脸挫败,她知道,自己已经败了。
彻彻底底。
“可恶。”
她气愤地用拳头捶着地,肩膀发抖。
期待了十年的大比,居然稀里湖涂就输了。
女子眼眶一滴滴晶莹泪水打在草地上。
直到一只手掌按在她的肩膀,女子抬起头,见到来人时,顿时放声大哭起来,“祖母!
!
”
老人微笑看着女孩,拍着她的脑袋,
“吸取这次教训,下次呀,动手前,别跟人说这么多话。”
“可我好不容易才......”
女孩扑进老人怀里,一边抽泣,一边诉说着。
远处,鹰钩鼻男子死死盯着悠哉从擂台上离去的青年。
别人或许没有关注这场比试,但他又怎么可能不关注,那个王腾,竟然一步步走到对手面前,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隔空轻轻一弹指。
对手,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被震出仙法台。
这种悬殊的,毫无硝烟的斗法,
往往只出现在双方有着不可跨越鸿沟的差距才会出现。
比如凡人对比修士这样。
因为哪怕是实力弱点的修士,对上已经凝聚元神、孕育煞婴的大修时,也能苟存几息。
至少,会提前祭出法器,试图挣扎一二。
但那薛梅,身为神煞修士,并且成功布下阵法,已经掌握台上的绝对主动权,却像被什么蒙住神魂,在自说自话......
她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阵法,从始至终都没能激发。
鹰钩鼻男子认识薛梅,黄龙宫某位天罡阵法师最疼爱的后代,按理来说不该第一轮就输掉,可事实就是如此。
“那是什么迷魂之术?难道是王腾隐藏起来的神通......”
陈清焰的胜利,只有极少部分人注意到了。
赢下一场后,他并未离去,因为第二场,很久就会开始。
他回到之前的山峰,左秀兰于文过来道贺,而李青林,则陷入了苦战之中。
她比陈清焰晚一些登台。
现在正竭力应对着对手的一重重术法打压。
已然及及可危。
陈清焰看了一眼,就知道李青林毫无胜算。
如果现在认输,还能不受伤。
再坚持一会,就说不准了。
李青林表面不显,实则内心同样骄傲。
事实上,能来黄龙宫的,就没有不自信不骄傲的。
只是这些年,经历的事情有点多,遭受的打击也多。
几年前小比,她和左秀兰等人躲过了挑战,一直憋着一口气,虽然不像于文一样,试图大展身手,但“一轮游”这种听起来就丢人的事,谁都不想经历。
可惜,对手的匹配,随机性较大。
李青林第一轮的对手,虽然不是大修这种有着大境界差距,亦不是徐谷仓这种厉害剑修,修为却还是稳稳压了她一头,手段破多,实战经验更是丰富无比。
最终,李青林仅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败下阵来。
这还是对手怜香惜玉,没有下狠手,否则就不是轻伤那么简单了。
左秀兰和于文跑过去安慰了几句,陈清焰则点出她的问题。
小团体有小团体的好。
那就是大家关系都很好,没那么多私心。
互帮互持,砥砺前行。
……
一个时辰之后。
陈清焰第二次登上擂台。
这一次,他身边,连于文都输了。
只挺过了一轮。
这才正常新人的表现。
哪怕徐谷仓,也走不远。
在修士阶段,他或许很强。但只要运气差些,对上大修,必然陷入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