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天稍微亮了一些。
南城玄字九号擂台。
一女子两手握刀,却一脸迷茫地望着前一刻还在自己脚下,下一刻就远离了自己的擂台。
“我这是......输了?”
她有些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零二号获胜。”
直到女修做出宣判。
女子才双刀攥紧,失魂落魄的看着从台上缓缓走下的青年。
别说是她,在场所有人,能看清战况的,也就寥寥几人。
“好快的身手,这人用了哪种身法秘藏技,之后对上需小心些。”
“携刀未用,还怜香惜玉起来了,当真是世家公子的作风,换我来出手,这女人身上不得多几条疤。”
“啧啧,想不到外门里面,居然藏着这种好手......这次凶神恶煞,恐怕没那么好拿呀。”
轻松赢下一场,陈清焰下台后,直接离开了南城。
“哈哈哈,兄弟身手不凡。”
先前过来蹭饭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陈清焰没搭理他,穿行在街道。
对方却不依不饶,脑子明显不正常。
“滚。”
被烦的不行了,陈清焰沉喝出声。
“幼。”
中年男子面带诧异,脸上五官隐隐开始变化,似乎又在压抑着,以至于面孔不断从狮脸、人脸之间变幻。
陈清焰早看明白了,这个缠着自己的中年人,应该是修行了某种异族功法,本源已经开始有些压不住那蠢蠢欲动的兽性了。
稍加刺激,就会爆发。
他能够看出,其他人也能看出。
所以,一开始中年人登台时,那牌号六十六的对手,才没有登台。
担心的,就是这疯子失控。
面对一般人还好,倘若对上内门弟子,亦或者费一鹤这种有底牌的对手,输定了。
一成胜算都没有。
自己这运气也是够坏的,还没登台,就撞见了这么个疯子。
“我是你,我就立刻离开居谷城,找个安静的地方固本培元,这样还能多撑一段时间。”
陈清焰语气冷漠:“但你若是继续跟上来,你现在就会死。”
说话间,陈清焰身后覆上一道虚影,收敛到极致的气机,迸出冰山一角。
一刹即消。
中年男子浑身被汗水湿透,双腿发软,四肢无力。
先前填充身心,几欲失控的种种臆念,如同遇到了天敌般,霎时间消褪无踪。
他看着青年远去的背影,干裂的嘴唇抖了抖,呢喃道:“我还不能走!我还不能走!”
出示青罡令,陈清焰开始上山。
曾经在北城夜巡,为了节省往返时间,他想过在北城寻一处新的住所,但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抽去崇越驻守。
现在就更没必要了。
成为外门弟子时,申领的住房,简陋确实简陋了些,可他也不是长期留在这里。
明面上,陈清焰现在是内门修士费一龙的手下,用来打杂的。
有着这层关系,他已经不用担心被人随意调动了,在修士手下做事,也是一份职务,费一龙就是任务的发布者,给小功的。
而等陈清焰成为修士,自己就能申领新的住所,亦或寻觅一处地方,建造属于自己的洞府。
......
第三天。
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雨。
大雨没能浇灭南城居民看热闹的热情,玄字九号擂台下,无数人披着蓑衣,挥舞着纸条,口中大喊着台上打斗者的名字。
却是有人借机搞起了博彩,庄家来头不小,居然把参赛者的信息弄到手了。
昨日发挥亮眼的“王腾”,也榜上有名。
等陈清焰赢下对手,下台时,一群狂热的人在喊他的名字,里面也夹杂着咒骂声。
陈清焰不想多呆,穿过人群,径直离去。
第四天。
天气更糟,大雨滂沱的南城,总算让一些居民离开了擂台,许是热情散去了,普通看热闹的居民没来。
但那些赌徒,却没有真正离去,而是在茶楼中,店铺屋檐等地方躲雨。
连续三天,淘汰了三轮。
陈清焰望着台上,法力流转,风雨不侵的女修,等待着她的宣布。
当——!
钟声回荡在居谷城上空。
“九号,一零二号,登台。”
女子在钟声停止后说道。
陈清焰扶着斗笠边沿,缓步走上擂台。
另一头,风雨鼓动,一个肩扛大刀的彪型壮汉,携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