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王腾老弟,我还是低估你了呀。”
麟谷驻地。
后殿食堂。
费一鹤捧着个大碗,哈哈大笑。
陈清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家伙之前在河边把那只白猿断臂摄入‘玉中楼’后,直接就没了踪影。
亏他之前还稍稍担心了一下,想着留在原地多等一会,看能不能帮上忙,没想到这货早就跑掉了。
“人没事就好,万幸万幸。”
费一鹤摸着脸,讪笑起来,也觉得自己独自逃离不够义气。
旋即想到了什么,连忙转移话题,“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这边只有仇懋恒活着回来,其他人,包括廖天相在内,全死了。”
陈清焰一挑眉,同样有些意外。
他不意外廖天相死了,事实上,在见识过红眼女的厉害后,他早就当其他同僚死了,一个也活不了那种,没想到居然还有仇懋恒这么一个活口。
“你没找他问话?”陈清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突然一凝,因为他很快意识到麟谷驻地对这起事件的异常态度。
按理来说,驻地弟子损失惨重,负责这里的修士,不可能不管不问,团灭了没消息传回还能解释,但现在他们前后有三人‘逃’了回来,不该这样才对。
“问了,那崽种什么都没说。”
费一鹤狠狠说道。
显然对自己被无辜卷入一场劫难中很是惊怒,对可能知晓真相,却把他卷进来的仇懋恒更是恨之入骨。
“事情有些不对,这件事,不太寻常。”
尽管愤怒,但费一鹤还是冷静分析着。
陈清焰点了点头。
这里面,一定有他们不知道的根源在。
能够确定的是,他和费一鹤,甚至包括死去的廖天相,都可能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卷进了旋涡。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费一鹤突然小声说道。
“什么事?”陈清焰视线在周遭环视,轻声追问。
“归元丹,你听过吧?你那么喜欢炼丹。”
费一鹤舔了舔嘴唇,把大碗放下,“那可是法丹,能够加快凶神恶煞的炼化,还能纯化我体内一身庞杂元气。嘿嘿,我再过不久,就能修为圆满,如果得到一粒归元丹,那我便不比内门那些一转炼元的弟子差,以我的年纪,或许还有一丝机会通过考核,和我堂兄一同成为内门。”
陈清焰一怔,有关归元丹的事,他不久前才从臧容容口中得知,但那不是灵越坊市参与竞拍的宝丹吗,怎么会出现在马车上?
那位内门天才萧逸才,这个时候来灵越坊市,是否说明他知道些什么内幕。
心中思绪飞快一转,陈清焰望着费一鹤,“你是说,那五辆马车装运的货物里面,就有归元丹?”
“这种宝贵的丹药,让我们押送,可能吗?”
与其说是质疑,但陈清焰自己的心中,竟然觉得可能性很大。
“一开始,我也觉得荒谬,但,我堂兄不会骗我的。”费一鹤嘿嘿冷笑起来。
“你堂兄怎么说?”陈清焰盯着他。
“早在凶坛送返之前,我堂兄就交代过,让我留意驻地弟子的动静,发现异常,立马传信给他。”
费一鹤敲了敲大碗,站了起来,“我堂兄不会骗我,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许内门弟子都知道,只是不能对外透露。”
如果所有内门都知道内幕......陈清焰莫名想起萧瑞堂,他不确定萧瑞堂出现在荒镇的事,是否与这件事有关。
只是从时间上算起,可能性同样不小,提前献祭整座荒镇野民用于提升恶煞品质,然后炼化恶煞,接着再夺取归元丹加快恶煞的炼化,想想一切顺利的话,也许等萧瑞堂再回麟谷时,说不定已脱离凡躯,成为修士。
费一鹤看了面前的小兄弟一眼,拿着碗朝露天食堂走去。选择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知后,心中那本就不多的些许愧疚,也至此散去。王腾老弟,我已仁至义尽了呀。
陈清焰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沉吟片刻后,也离开后殿。
回到石室,陈清焰收拾了下,便出了石殿,正欲离开驻地,忽地转动脑袋,眼角余光发现石殿楼顶有人在审视着自己,是...仇懋恒在观察他。
他脚步不止,十分自然转移视线,周围驻地弟子,此时已经知道廖天相等人的死亡,但没个能做主的,也不见修士出面,毫无头绪,对整起事件一无所知的他们,还以为镇子外邪修凶残至极,各个忧心忡忡。
离开驻地。
陈清焰在街道上走了一段路,刻意往人少狭窄的胡同巷子走去,在确认仇懋恒没有跟踪自己后,方才直奔臧容容所在的小院。
推开院门,听到动静的臧容容迅速从屋里出来。
“你从哪里抓来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