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雨水从天幕中垂下,银芒闪了闪,雨点练成线。
吧嗒吧嗒~~
屋檐下的水珠打在芭蕉叶上,青绿中带着黄色的竹筒输送着略显混浊的水,点点涟漪下,鱼儿冒泡,荷叶耸动, 一朵荷花在小池塘中显得娇艳而清新。
“你太过分了。”
院中蓦地响起一声怒喝。
“你承诺过替我保密!”
柳生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被气的不轻。
陈清焰把一箱官银推了过去。
“你......”
柳生语气一滞,强硬道:“你瞧不起谁呢?我是不会为了这点银子屈服的。”
陈清焰从桌下再次抬起一个相同的箱子,轻轻打开,一抹银白在屋内绽放。
“说吧,你想救谁。”
柳生捧起瓷杯轻轻吹走浮起的茶叶,小抿一口。
陈清焰微微一笑,把事情告知。
“我还以为你要死了,没想到叫我回来,居然是为了救一个外人,哼。”
柳生语气相当不满。
再度瞥了眼两箱子官银后,不满的话小了许多。
“走吧,你再不动手,他的伤就好了。”
陈清焰起身走向屋内。
柳生放下杯子,跟在后面。
进入卧室,柳生顿时闻到浓郁的药味。
“他昏迷多久了?”
柳生靠在床前盯着脸色煞白,不省人事的男子,“他就是越鸣隆岩?也不怎么样嘛。”
“呵呵,”陈清焰笑道:“当然,比起你还是差了不少的。”
“是么?”柳生转过头看着好友,“怎么感觉你语气怪怪的。”
“没有的事。”陈清焰指着隆岩,“烧了两天了,你晚点来,说不定就死我这了。”
柳生点了点头, 没有动手,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救他?”
“我想从他身上学到越鸣流刀术。”
陈清焰没有掩藏目的。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你拜师越鸣道场也能学到吧?”柳生纳闷道。
“未必, 当代越鸣道首是个腌臜玩意,传授弟子会留一手,我打探过,越鸣流奥义只有大弟子能学。”
陈清焰作出解释。
柳生恍然,“把自己弟子废掉,也只有越鸣道首做得出了。”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救他,你的神珠也需要时间恢复。”
陈清焰见柳生寻根问底,赶紧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
柳生撇撇嘴,胸口飞出神珠,光辉夺目。
片刻后,两人走出卧室。
屋檐下,两人望着院外,看着湿润泥泞的菜地,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陈清焰把烧开的水提了过来,冲了一壶茶,坐下后问道:“五眼流刀术学的怎样?”
柳生摇头,“还没有拜师成功。”
“虎眼道场这么严苛的吗?”陈清焰好奇询问。
柳生深吸了口气,说道:“虎眼道首是个了不起的人,他对弟子的要求很高。”
“有把握吗?”陈清焰想了想,说:“如果失败了,可以考虑跟我学越鸣流的刀术。”
“越鸣流?呵,还是算了吧。越鸣流如何能跟五眼流比,隆岩的厉害,只在这座小城,在五眼流统御之地,连虎眼道场前十名都挤不进去,而其他五眼流的道场,同样英才无数,越鸣流说到底只是一个小流派。”
柳生说着这里,皱了皱眉,劝说道:“鸣希,我觉得你还是放弃越鸣流,跟我一起拜师虎眼道场,不管如何,五眼流都要比越鸣流厉害。何况,你还是偷学来的。”
“这有什么,等你学会了,回来教我,我也能学到五眼流的刀术。”陈清焰理所应当的说道。
柳生无语地看了看他,从什么时候起,这位好友变的这般恬不知耻了,谁说要教他了?
“死心吧,我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在师父不允许的情况下,我是不会把道场刀术外传的。”
陈清焰瞪大了眼睛,“你觉得神珠重要,还是尊师重道重要?”
“你问这个干什么?”柳生不解,二者有关系吗。
“你先回答我,哪个重要?”陈清焰执着追问。
“唔,肯定是神珠啊。”柳生很快做出了回答。
“是吧,神珠。”陈清焰笑了,“既然如此,神珠你都愿意跟我分享,那五眼流的刀术,又不是你们虎眼道场独有的,干嘛藏着掖着。”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神珠跟你分享了?”柳生生气地站了起来。见鸣希指着一箱白花花官银,复又坐下,“总之,我不会教你任何虎眼道场的东西,要学自己拜师去。”
陈清焰见对方语气坚定,知道是自己过分了,当即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