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金先生出来见你?”
庆慕岚直接被气笑了:“好大的口气!”
毕竟是在权贵之家长大的,老头儿那点小心思,连庆家后宅里的丫鬟都能看出来,更何况庆慕岚了。
她明白老头儿的意思,无非就是自己没给他面子,所以也想落一落自己的脸面。
故意说让金锋出来见他,意思就是说庆慕岚不够格呗。
庆慕岚的脾气岂会惯着他?
“你这么大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庆慕岚当即开骂了:“金先生日理万机,真不知道你从哪儿来这么大的脸,竟然让他半夜来见你?你他娘的是没睡醒吧?”
洪老太爷几十年没这么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姑娘。
老头子气得差点当场背过去。
但毕竟活了八九十年,有了一些养气的功夫,最后还是忍住了。
哆嗦着伸出手指,指着庆慕岚说道:“我不跟你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我要见金先生!他不在这里,我就去找洪涛平,让他带我去,我不信老头子还见不到他了!”
庆慕岚闻言,不由皱了皱眉。
这老头儿真要去找洪涛平,还真的能见到金锋。
他这么大年纪了,按辈分又是洪涛平的太爷爷,而且又没做过什么错事,以金锋的性格,不管是因为老头儿的年纪,还是看在洪涛平的面子上,都会客气的接待老头儿。
这老头儿明显来者不善,要是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金锋就算要拒绝,恐怕也得找一些说辞。
如果老头儿直接去找洪涛平和金锋也就算了,结果他先来找了自己,要是让他再去麻烦金锋,不就显得自己无能了吗,连一个闹事的老头儿都搞不定。
想到这里,庆慕岚开口叫住老头儿:“行了,我不信你不知道洪涛平现在正在船坞忙活,除了先生,谁都见不到!”
饶是以洪太爷的脸皮,也被庆慕岚说得脸红了一下。
其实洪太爷刚才确实先去找了一趟洪涛平,可惜洪涛平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一旦在船坞忙活起来,谁也不见。
洪太爷一群人被镖师挡在了门口,不管怎么说,镖师都不让他们进去,甚至都不给他们通报。
于是洪太爷就在船坞门口等,想要等到洪涛平下班出来。
结果一直等到半夜,也没有等到,只能又去找金锋,然后又被镖师阻拦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才直接来的海边。
洪太爷被庆慕岚说中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跺着脚说道:“见不到金先生,我还不信见不到洪涛平这小崽子了!走,去船坞门口等着,镖师不给咱们通报,咱们就等到明天早晨船坞上班!”
船坞里的工人有不少是渔溪镇百姓,洪太爷如果让他们带个话给船坞里的洪涛平,当地工人都会给他这个面子。
只不过今天他们去船坞的时候,已经过了交接班时间,夜班的工人已经全都进去了。
“行了,别装腔作势了,直接说吧,来海边什么事?”
庆慕岚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也有些无奈。
她想听听老头儿想干什么,如果自己能处理就处理了,不让他去麻烦洪涛平和金锋了。
结果洪太爷又摆上了,阴阳怪气说道:“老头子只是一介草民,和您这样的大人物说不上话,我还是去找金先生说吧!”
“那行,你不说算了,老子忙得要死,还懒得听呢!”
洪太爷不说,庆慕岚也没办法,而且她的耐心已经被耗光了,冲着工人摆手喊道:“开工开工!”
结果工人们刚抬起锯子,又被老头儿叫住了。
“不行,你们不能锯海神爷爷!”
他来东海就是阻止庆慕岚锯鲸鱼的,要是鲸鱼被锯掉了,明天就算见到了金锋,又能怎么样呢?
重新把鲸鱼拼回去吗?
“什么玩意?”庆慕岚愣了:“什么海神爷爷?”
“海䲡就是海神爷爷!”
洪太爷指着鲸鱼的尸体说道:“你们杀掉海神爷爷,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还要分尸吃肉,难道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这就是两条鱼,怎么又成海神爷爷了呢?”庆慕岚一头雾水。
“海䲡受天地眷顾,乃是海中之神,所以才会有如此巨大的体躯!”
洪太爷说道:“海䲡一直是海中祥瑞,捕之不祥,不光会祸害东海,甚至可能会影响国运!
上一次捕猎海䲡,已经证明了此事!如今东海的日子刚刚好过一些,你们又要重蹈覆辙吗?”
听到洪太爷这么说,周围不少渔民都低下脑袋。
上一次捕杀鲸鱼之后没多久,东海接连遭遇了好几次台风,渔民们损失惨重。
封建时代的人大多迷信,于是就有很多渔民认为,之所以台风频发,是因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