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年底,过了年该订衣服的都订了,要到三四月生意才渐渐回暖。
他点点头,“过两天公司尾牙,你一起去吧。”
她吓一跳,“我?我谁也不认识……”
连婚都是假的,怎么能以顾太太的身份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过了年,他们的合约也快到期了。
顾哲道:“我也不认识。”
余桐月一愣,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替他担心。
“你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你指哪方面?”
她心一紧,他又指哪方面?
“公司里的人事……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担心地看看他头上的伤,他是老板,就算有人好奇也不会不识趣地打听吧?
他摇头:“想起来一些,对工作影响不大。”
见她眉头微蹙,又道:“不过是一起吃顿饭,不需要你应酬什么。”
她在心里腹诽,去了就是应酬,真不需要应酬就不用去了。但又很矛盾,他怎么说都是老板,老板失忆之后布置的工作也要完成吧?
既然要去就要好好准备,想了想,问:“我该穿什么去?”
看很多大公司的活动都要求穿礼服,自己作为顾太太出席自然不能太随意。
顾哲单手托着下巴,清冷的眼神里带了点笑模样,声音低沉缓慢。
“我喜欢你穿旗袍的样子。”
***
“我喜欢你穿旗袍的样子。”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时不时在脑子里回响,每一次脑波把这句话重播,余桐月都忍不住脸伤发烫。
他喜欢,她自然是穿旗袍。
旗袍再怎么做都不可能很保暖,即便能在里层夹皮草,纤细优雅也会打折扣。实际上能定制旗袍的人基本上不存在保暖问题,房子里的暖气足,春秋的面料绰绰有余。
所以,在暖和的车里,余桐月一身轻盈的旗袍并不觉得冷。
从放平的车座椅撑起身体茫然环顾,自己怎么在车上睡着了?
“醒了?”
顾哲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她讶异,这是第二次见他自己开车。脑子更糊涂了,“这是哪”
想要做起来,被安全的绊着又躺会去。
顾哲停好车,俯身过来帮她解安全带,一边道:“云岸湾。”
云岸湾?他想起来了?
安全带解了,他却没退开,车里昏暗,只又外面的车灯透进来的光。被他高大的身形一挡,模糊得只能看到他发亮的眼睛。
几乎让她心底所有的隐秘无所遁形。
她磕磕绊绊地问:“怎么来这里?”
“不想回家?”
“不,不是……”
男人眼睫半掩眼里的光芒,声音低哑飘忽,“顾太太,你今晚惊艳了我。”
她脑子跟着声音飘忽起来,似乎想起自己怎么在车伤睡着的,公司尾牙宴,自己喝了点酒……
宴会的场景像走马灯一样晃过,一幅一幅的画面热闹华美得不真切,努力想看清却都恰到好处得模糊。
好像有那么一件事,又好像没有。
男人呼吸近了,心脏期待得怦怦跳。
无数次在梦里跟他亲密接触,却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脸。
这是第一次面对面,她想看看他,却不由自主地闭上眼迎上温热的呼吸。双手攀上宽厚的肩膀,继而圈住脖颈。
犹如溺水的让人紧紧攀着浮木。
他是唯一能拯救她的人。
车厢太小了,紧挨着没有缝隙,每一处都恰如其分。暖洋洋的空气开始灼热,从吻开始失控。
旗袍的开衩很高,发烫的手掌顺势而来,中间夹杂着一道冰凉的轨迹。
是他手上的婚戒。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轻颤,婚戒,重新买过的婚戒。虽然有缺憾,但也并非所有的东西都带有白小姐的印记。
这样的情景在梦里经历过很多次,然而每一次都不一样。
尤其这次,在车里。
盘扣已经松开大半,从耳畔到脖子被做上细密的记号。纤细的手指没入他的发丝中,极力维持最后一丝理智。
“别……别在车上……”
回应她的是突兀的铃声,吓得她一把推开了男人。
手上一重,猛地睁开眼。
顾哲睡意朦胧地睁开眼,哑声问:“怎么了?”
手机在床头柜上一边响一边震动,声音不算大,但是在安静的房间里有位嘈杂。
她不知措施,自己又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