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不过十五六岁，可她死状凄惨，胳膊和腿都以不同方式扭曲着，着实可怜。

蒋燕洲见过无数惨状，他并未被李淼这番话触动。厉鬼李淼早就不是初三学生李淼了，不过蒋燕洲没有出声指出拆穿李淼话语中的漏洞。他嘴唇微抿，偏过了头，似是有些不忍，可蒋燕洲的余光一直未曾离开过赵明。

“自死亡的那日起，我的灵魂无时无刻不是充满了痛苦。烟头烫在身上的，被圆规扎在身上的，以及跳楼整个身体摔碎的疼痛都比不上灵魂深处的灼热！”李淼蜷缩成一团，两只手紧紧地抱住自己：“我没想杀她们的，但是只有该死的人死了，该受到惩罚的人受到惩罚，我的痛苦才能减轻啊，才能解脱啊！”

周围的士兵纷纷垂下了眸子，不忍再看。

赵明沉默了片刻，艰难开口说：“你由怨气恶念汇聚而生，且手上沾了人命，怨念又上一层。我无权放过你。不过之后我会帮你报仇，帮你解脱……”赵明越说越慢，到最后说不下去。

看着哀兵之计无法奏效，李淼愤恨极了。她终于不再掩饰，当即冷笑出声：“不过又是一套假仁假义的说辞，伪善的面孔真让人厌恶。”

“抱歉，是我们的错。”付瑶明白蒋燕洲眼神中的含义，她将玉牌带回胸前，缓缓靠近李淼。

“你想活吗？”李淼听到付瑶的低语，再一次冷静了下来。

“赵明先生您好，我是付瑶，之前于香城市公安局任职。”付瑶转身微笑着对赵明说，“您还记得吗，三年前我们曾联系过您，是关于一起儿童拐卖案。”

付瑶终于想起了赵明是谁，三年前她刚刚进了刑警队，跟着师傅亲手破了一起儿童拐卖案，人贩子在香城市的据点被捣毁得一干二净。有一个孩子的经历与赵明儿子像极了，香城市公安局特地联系到了赵明，请他前来辨认。

“记得记得！”赵明顿时激动起来，他向付瑶不停地鞠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我没有忘记这件事，我是打算去的，没有想过要失约……”

付瑶笑着安抚他说：“那个孩子被我们安排到了一家福利院，环境还不错。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安排一下。如果能让父子相聚，那就再好不过了。”

“太感谢了，太感谢了！”赵明本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这时候只能一遍遍地重复道谢。

“不过，可能要拜托您一件事……”付瑶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

“也不瞒您，李淼的确是个可怜的孩子。”付瑶将李淼缓缓讲来：“原生家庭，校园暴力，是这些造成了李淼的悲剧。”付瑶叹了一口气。

“那您是想让我……”赵明犹豫地问。

“我们请求您给李淼一个机会。”蒋燕洲的声音有些沉重：“她才刚刚过了15岁的生日，如果今天再次扼杀她，未免有些残忍。”

“我不会再次伤人了。”李淼轻轻哀求说：“况且我也出不了这个校园。”

“这个我决定不了，我无权反抗封光大人的安排。”赵明感到为难极了：“也许我可以去求求情……”

蒋燕洲和付瑶相视一眼，一齐说：“那就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