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直子转进店内,将日轮刀拍在柜台上,换了一把伞。
多怜香惜玉的人啊!她自我感叹。
接着,对躲在房檐下等待雨停的人说,去哪儿?我捎你。
还没有正式来到山田浅卫门,她就同士远相遇了。可以说,士远是林直子在新的地方认识的第一个人。
往后,于花街喝酒,胡言乱语,没话找话。她说,也许是命运。引得十禾花枝乱颤,手在藏在大夫袖管里不规律地拨弄。女人也跟着他咯咯咯发笑。
酒后的话,流传度不广。
爱喝花酒的就那么几个,期圣、源嗣他们偶尔拉典坐这种小毛头来听他们吹牛。没想到典坐要探个究竟,在练习时间冲到女子道场来。
“挺漂亮的,配我师父倒还是差一点。”
典坐如是说。
林直子还没动手,典坐先被士远打得满场跑,理由据说是翘了日课。
“难道是我师父喜欢她?觉得我这个做徒儿的,口出狂言,对未来师娘不敬?”
典坐又说。
再一次被打得满场跑,理由是对师父不敬。
期圣撞上了,会眯起眼打量,开口便是几句风凉话。真是不明白士远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教出典坐这种没心肠的人。
仙汰在边上陪笑,也不忘记去付知那里拿几瓶药,给典坐化开瘀血。
林直子再次碰到典坐,是这家伙被打怕了,不敢问师父了,就来问她。
“我师傅对你?”
林直子曲起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子。
“你猜?”
典坐缩了缩脖子,格外老实地讲:“我猜师父不喜欢你。”
林直子笑眯眯地说:“给你三秒。”
没等典坐反应过来,时间已到,林直子的刀贴住脖子,再往里一点就可见血。
“!!!”
士远是真的喜欢典坐,亲手把人从泥潭里拉出来、洗干净,还手把手教的挥刀。他就像典坐的父亲一样,照顾他、培养他、爱护他,哪怕某天要献上自己的性命,也未必不可。
结果有目共睹,典坐被士远养得很好,是山田家唯一一个还相信美好事物,不去算计别人的人。
而这次的任务,典坐在,士远也在。
结果怎么会是,士远活着,而典坐却死了?
答案简单。
士远没保护好典坐,他这个做师父的没保护好徒弟。
现在,士远保护着典坐要保护的人,当作自己还在保护典坐。
林直子看着满身血痕的士远跪倒在清丸面前。
男人双手伏地,称自己无颜再以武士自称,今后断不踏入山田浅卫门一步。以此为代价,求清丸网开一面,放他和濡骇。他们今后,会远走,寻找安居的土地,一辈子隐姓埋名。
女孩站着,同清丸一样站着,分立在士远身前身后。裸露的胳膊上有几处擦伤,接连几日风餐露宿,穿旧的衣服染了草灰,显得人有几分狼狈。
她呢喃着师父,那表情仿佛找到了依靠。
清丸背对着林直子。不用看表情,高傲的语气已经显出他对士远的态度。
这是士远,实力堪堪次于殊现先生的武士。竟然为一介山民,目不识丁的山民,没有骨气地背叛了山田家,背叛了将军的旨意!
清丸并不想网开一面。
他笑着抽刀,却被一阵无形的力量压住了动作。刀身重新回收进刀鞘,金属相撞时,发出“锵”的响声。
“我有来迟吗?”
林直子上前就是一个飞扑,整个人仰卧在士远的怀里。指间暧昧地搭在领口-交叠处,好像还往里探了探。
她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声音更加,说:“亲~爱~的~”
纯朴的山民大惊失色,“这是——老师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