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友。”
林直子没有师父,她来山田浅卫门是来堕落的,又不是来进修。也不妨碍典坐特意找到她,点着脑门上的护额,得意洋洋地问:我师父有送给你什么吗?没有吧!
模样太欠了。
林直子一脸天真地反问:哎?一般都是我送士远礼物的,典坐你难道从来没有送过士远礼物吗?不会吧?我可是送过士远熏香、茶具、服饰,虽然都是小东西,但每一样都是精挑细选、饱含心意的。
典坐气得跳脚。
可林直子还不放过他。
“典坐,你有钱买礼物吗?告诉你哦,士远很挑剔的,吃穿用度都是精品。你没钱的话,我可以借你的,别客气!不过,上次花街喝酒的钱,是我帮你垫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他这种只拿山田家月钱,没有外快补贴的穷苦小子,反倒经常被几个坏蛋师兄拉去花街,被迫买单。一年到头,根本结余不下多少钱。有时候还得期期艾艾找同门借钱。付知和期圣会收利息,仙汰是好人但钱都拿去买书了,问佐切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直子最大方。
总不能向士远师父借吧,要是师父问起我的钱都去哪了,回答花街的话——总之,绝对不能让士远师傅知道。
典坐之于林直子,虽不及卫善之于殊现,但也算是关系不错的同门。
林直子伸手将护额上的血迹擦干净,已经干涸了,要很用力才行。随后,她走向殊现,伸手一抛,护额落在他的怀中。
“典坐的遗物,好好保存。”
殊现照做,把护额塞在心口的位置。顺眼角留下的血泪,衬得整个人阴郁可怖。
“典坐他也......”
林直子回头睨了一眼殊现,想到卫善,她同殊现多说了两句话。
“真是可惜啊,如果典坐没死,过几年,他肯定能成为士远一样优质的男青年。说不定会娶我们小佐切呢。但是啊,殊现......”
林直子按住殊现的脸,大拇指擦过他的眼角,想抹去血泪,可忘了指间上黏着典坐的血。
血淋淋的手,怎么擦得干净。
殊现的半张脸,一片狼藉。
西垂的夕阳,为他镀上如血的霞光,恍若整个人浸在血海之中。
伤感、仇恨,哪一个更多。
“山田家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感情了。能惩戒敌人的罪,还是能承接将军给的光辉?”
卫善没有带领山田浅卫门完成将军的指令,现在轮到殊现了。
他是要同卫善一样,让将军失望,死在这个岛上。还是把山田家的幸存者一个不差得带回去?
林直子把这些话咽下去。她又不是好人,轮不到她张口煽情。
清丸和威铃凑过来,帮助殊现振作起来。殊现点头,又恢复了平日正经可靠的模样。
一直浑水摸鱼的十禾则轻笑了一下,“我们家殊现生气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