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张泽离目光掠过那眼角眉梢流转的春色,暧昧一笑。
也是,被滋润得如此丰盈,一颦一笑都浪荡得勾着人,必定不会是未出阁的普通少女。
但已为人妻又如何,他又不是没玩过。
待她丈夫找过来杀了便是,或许也可以当着这小娘子折腾一番,杀一杀她的威风,好叫她日后除了想自己再也不敢想其他。
诸般想法不过是瞬息之间,张泽离目光灼灼的盯着林七言,丝毫没有察觉到周遭气氛的转变。
如寒冬凌日,漫延着的暴烈杀意已经近在咫尺。
可张泽离却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张嘴便道:“这鹿城谁敢驳本少的面子,说不定你夫君回来看见我后,都要抢着把你送来我床上呢。”
这话才堪堪落下,张泽离便只来得及瞧见林七言翘得更甚的唇角,而后一阵冷风袭来,他还未有所反应,便被人掐住脖子狠狠地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众人心神一震,眼睁睁的看着张泽离被来人砸在墙上后滑落下来,闷哼惨叫,爬都爬不起来。
周遭的侍卫和公子哥呆愣了一下,而后想要动作的时候却见周遭一直沉默着的蒙面死侍迅速抽刀拱卫着中间的那个男子。
他身量颀长,宽肩窄腰,一袭玄色长袍精美华贵,微微压着眼睫立在众人眼前时,犹如一头绷到极致的头狼。
血性横生,杀气凌然。
“你刚刚,说什么?”低沉华丽的声音好似没什么情绪起伏,可就是平白无故的让众人都胆颤地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敢说话,甚至不用死侍镇压,在场的众人便因为突兀出现的男人而惊骇地不敢多说一句话。
祁竹溪左手还稳当的提着糕点,一双长眸里的黑雾已经翻涌浓郁到了极致。
那边哀嚎着的张泽离被剧痛冲击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几乎叫他失了理智,蜷缩在地上怒骂着。
“你们都死了吗?还不赶紧把这贱人给老子杀了……”
那些夹杂着哀嚎的辱骂越发难听起来,祁竹溪颤了一下眼睫,忽然勾起唇角。
他转身去到林七言身边,将糕点递给长安,避免他的小馋猫会偷吃。
“乖乖,先回去等着夫君可好。”
祁竹溪声音温柔似水,单手抱住林七言,微微弯腰在她眉心吻了一下。
“夫君给你出气,嗯?”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些讨好意味,可被讨好的正主心神早就飘了。
闻着那股甜而不腻的糕点味道,林七言哪里听清祁竹溪的话。
她眼睛滴溜溜的跟着糕点走,听个大差不差便回道:“嗯嗯,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祁竹溪看她那副被糕点勾走心神的模样,又气又好笑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尖。
“小没良心的。”
看着被长安将林七言护送上楼后,祁竹溪的笑意一瞬间便冷了下来。
他压着长睫接过近侍呈递过来的长剑,听着那肮脏的叫骂声一步一步靠近张泽离。
见他真的动了真格,太守府的侍卫终于站不住了,在头领的一声令下中,纷纷想要冲去保护张泽离。
但还未走上两步,众人便见护在祁竹溪身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迅速四散开来。
“噗嗤。”血肉被割裂的声音随着惨叫一同响彻了整个大堂。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死侍在瞬息之间,像是砍菜一样将太守府的侍卫斩杀得一个不剩。
在他们的刀剑下,太守府的侍卫几乎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力。
鲜血四溅,落地的残肢断骸让这群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世家公子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
不过一会儿,没有受到阻拦的众人便连滚带爬的跑得一个不剩。
这般动静总算让脑子被恨意冲昏的张泽离明白了些什么。
有这般护卫和气势的,不该是普通人才对。
耳边长剑拖地的声音越来越近,在跳动到快要炸裂的心跳声中,张泽离听到男人轻缓到极致的笑声。
“你想要我夫人陪酒?”祁竹溪背对着光晕,眉眼沉溺在阴影中,唯有唇边的弧度怪异而薄凉。
张泽离在满堂血腥味中快被吓疯了,哆哆嗦嗦的不断往后退。
“不是不是,我错了我只是开玩笑,不要杀我求求你!”
余光瞥见躺在血泊中的护卫,张泽离瞳孔缩得紧紧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我爹是鹿城太守,有钱有权,和上京摄政王都能说得上话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可以答应你一切要求的!”
张泽离声音打着颤,却见祁竹溪步伐没有丝毫停顿。
他一步一步将人逼到角落,声音带着一种怪异的紧绷,像是在克制着骨子里面的凶性般。
“鹿城太守,呵,那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