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唤上上下下地扫了一眼林七言,那副瞧不起的鄙夷几乎都快要从眼里面溢出来了。
“画?好笑!你画个小鸡啄米图就想要我万两黄金赎回来的至宝,这不是把我当傻子吗?”
林七言眨巴着眼睛不解:“那你拿出来干什么?万两黄金的东西你觉得在场的人谁可以得到呢?还是说你只是拿出来炫耀一下?”
这般挑明真相的话却是让众人脸色一瞬间便难看了起来。
这不是明晃晃的说他们不行吗?偏偏他们还不能反驳。
因为他们的确没有能力去赢得这彩头。
一时之间场面都因为林七言的这句话而沉凝了下来,吴唤却神态自若,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薛灵。
他摆出这个东西的确只是为了炫耀一下,可没想到凭这便引起了林七言的兴趣。
原本准备的翡翠头面便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不过也没差,无论林七言想要什么,薛灵都会插一脚,夺了她想要的东西。
之后谎称宝物失窃,将罪责统统推到林七言身上。
届时薛灵闹大一些,将私人事情上升到两国之间的矛盾,还愁除不掉林七言吗?
谋算兜兜转转了一圈,那边的薛灵自然知晓该如何做。
她骄矜地睨着林七言,“林三小姐这番话说得便不对了,大周人才济济,自然有人能抵得上这万两黄金。”
“哦?”林七言似乎十分好奇,“你倒是指出一个我看看,恰好我今日前来就是为寻一个好夫婿。”
她油腻的娇羞着,“才子配佳人,若是成了,那灵郡主定是活媒婆,按规矩,该给你些赏钱的。”
这番说辞简直是把薛灵这堂堂一国郡主当下人打发一样,把人给生生气得脸色黑沉不已。
一些适龄的世家子弟更是缩得厉害,生怕被林七言看中一般。
安燃瞥了一眼吴唤手中的红木盒,平静地垂下眸子呷了一口清茶,没有言语。
倒是薛灵,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升腾而起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林七言说道:“我一个外人自然不清楚何人堪配林三小姐。”
“不过。”薛灵微昂下颌,眼底讥讽,“既是彩头,那就该多些竞争才精彩,本郡主才疏学浅,愿意陪林三小姐消遣消遣。”
听闻这话的林七言眉眼弯弯,“没事没事,我不嫌弃。”
本就是自谦的话被她这般应了下来,如此轻贱,叫薛灵简直笑得咬牙切齿。
“甚好!来人,铺纸笔!”
一边看好戏的萧羡简直憋笑憋得难受,他该收回先前那话的。
这赏花宴可比朝祭有趣多了。
还有这林三小姐,当真是有趣!
旁边人也被林七言那话弄得一阵沉默。
见过没眼色的,但还真没见过如此没眼色的!
尤其是先前被林七言怼过一番的张睿,此时恨不得全方位无死角的讽刺一番她。
“到底是不自量力的草包,他们说的什么舞剑兴许都是夸大其词的东西吧!”
张睿不是家里面的嫡子,没资格去朝祭宴会,只是听别人提过三言两语。
说是林七言一舞惊四座,捍卫了大周的尊荣。
但如今看着这女人一副痴傻呆楞的丑陋模样,张睿心中嗤笑。
就这?顶着这张脸舞剑,那群人是瞎到了什么地步?
在薛灵将要落笔时,张睿一挥折扇,斜睨着林七言,眉眼之上尽是讽意。
“灵郡主可是一代宗师王权的得意弟子,如今屈尊来和你这种草包比试,真真是大材小用。”
这话一出,旁人惊讶。
“王权?那可是画圣九生先生唯一的徒弟啊,他竟然是灵郡主的师父吗?”
“听说那王权可是得了九生先生真传的人,画的画作更是能有三分九生先生的韵味,备受世人追崇。”
一边懒洋洋杵在桌子上的林七言指间转着毛笔,听闻这话后眉头一挑。
她可没收那小老头为徒弟,是他硬生生凑过来每天不厌其烦追在她后面喊师父的。
最后林七言忍无可忍,这才随意点拨了两句。
谁曾想那不着调的小老头转头就说是自己的亲传弟子,靠着临摹自己的画作竟然真打出了一片名声。
甚至如今成了北魏皇室的座上宾。
林七言叹息摇头,要是让薛灵知道,她奉为师父的人其实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
吊儿郎当,人人喊打,却还神秘兮兮地告诉林七言他就是什么茅山王家的三十三代传人。
保真的那种。
当初林七言捉弄林白的时候便是借着他的那番说辞胡乱瞎编的。
“可听说他天生孤傲,从不入世,怎么收了灵郡主做徒弟呢?”
在薛灵全身心都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