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
盯着眼前怎么看都透着不自在的少年,脑海中反复咀嚼他所说的话语。
既然说了“好”,还说补考也会继续努力,那就意味着——
十六夜一把抓住了影山的手,拼命晃荡了好几下。
“不要这么早就认定自己会补考啊!”
她此刻透出的这股过分强烈的懊恼劲简直可以与乌野的教导主任相媲美。
“你向我寻求帮助的最初就是为了避免补考,都加油复习到现在了,倒是对自己多一点信心呀!我们一定能一次性及格的对不对,对——不——对!”
激动的长长尾音伴着同样激动的晃荡动作,害得影山的脑袋也随着晃悠不止,那迷迷糊糊的眼神显然是快要昏过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仿佛灵光一闪般回过神来,倏地坐直了身子,盯着十六夜涨红的绯色脸颊,又瞄了瞄交叠的指尖,掌心的热量在此刻才迟缓地炸开,瞬间涌上耳廓。
田中前辈和西谷前辈的心情,好像,有点能理解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应上一句“我知道了”,手中忽然又多出了硬硬的什么东西。
是笔记本。
“这是我根据白鸟泽的期末试题总结出来的知识点。虽然乌野的试卷肯定和我们不一样,但我们都是高一学生,考察的知识重点肯定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她郑重其事的,“在考试之前,一定要多看几遍,拜托了!”
“……我知道了。”
虽然情形略显不同,但至少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不过,影山同学会觉得我给你造成了多余的压力吗?”
迈出家庭餐厅时,十六夜忽然这么问他。
为什么要问起这事,其实十六夜自己也没想明白。尤其是在复习了两周,眼看着考试就将临近的当下,就算是得到了影山的反馈,也早已没有调整教学方针的余地了。
难道是不希望自己在影山的心里留下的尽是些糟糕的印象吗?也许吧。
不想被讨厌,这也可以成为理由之一。
“为什么会有压力?”他的反问如同理所应当,“是我先向你提出这个麻烦请求的。”
“是吗?那就好!”
十六夜松了口气,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简直是蹦跶在人行道上,一下就超过了影山的脚步。似乎听到他哼唧了一声,难道是对此不满吗?
她倏地停住了,回过头,飞快地瞄了影山两眼。而从这飞快的两眼中,好像也没有瞥见到任何的不满。十六夜努了努嘴,忍不住问:“你刚才是不是发出了‘咕’的声音?”
影山满脸疑惑:“没有。我以为那是你的动静。”
“诶?”
既然这声音既不是来自于十六夜,也不是来自于影山,那么只可能是——
更加清晰的一声哼唧传到了两人之间,清晰得足以分辨出这其实是“喵呜”的声响。循声抬头,在身旁高高这颗松树上,似乎藏着一点毛茸茸的白色。
答案似乎已然明了,但影山和十六夜还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几乎是同时盯着枝头的这抹白色。
“是猫吧,影山同学?”
“嗯。是猫。”
一只高高地爬到了松树顶上、正蜷缩在枝杈间的小白猫,颤抖的尾巴炸开得像只松鼠,悠远的喵呜声怎么听都像是它的哭泣。
“肯定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来了吧。猫就是这样的啦,总是只顾着一股脑往前冲。”
十六夜耸耸肩,说着这话的无奈语气仿佛像是位养猫大师,但其实她和影山一样,从来都没有养过猫。
倘若她当真是养猫大师,肯定不会在这种场合下伸出手,夹着嗓子对树上的小猫说出“放心跳下来吧”这种童话般美好的发言了。
树上的小猫一动不动,碧绿的眼睛盯着她,继续喵呜喵呜。至于这喵呜喵呜想表达的意思究竟是“我听不懂”还是“我不敢跳”,就实在搞不懂了。而十六夜伸出的双手依然僵在半空,能接住的只有空气而已。
养猫大师的假象,至此算是完全破灭。她悻悻地收回了酸痛的双手,暗自祈祷影山千万别嘲笑她的天真。
“桐生。”
祈祷的话语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呢,忽然就被叫了一声。羞耻心差点让十六夜也跳到树顶上了。她僵硬地扭转脖子,感觉嘴角都在抽搐。
“唔!怎、怎么了吗?”
影山低头看她,一副莫名真诚的表情:“你会爬树吗?”
“爬树?”呆了半秒钟,她回过神来了,匆忙摇头,“我从没尝试过,所以应该算是……不会?”
“我也没有试过。”
就算是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事,影山居然也能坦然诉说。
准确一点,不只是坦白而已——他已经准备迈出尝试的第一步了!
这棵松树有些年头了,繁密的枝条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