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雪找不出问题的根源在哪，但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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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池雪找侍者问了慕云暄的去向，知道他在书房后，她连门都没敲就进去了。

慕云暄意外地抬头，见是池雪时，神色带了一瞬错乱：“什么事？”

池雪反手关上门，没有再向前走：“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他们待在一起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现在却还要找个理由，多可笑。

而后，两人纷纷陷入静止。池雪一言不发，似乎真是为了“看看他”。

慕云暄好像猜出来她是为了什么，所以难得没有沉着脸赶走她，反而一直看着她，欲言又止。

少顷，两人同时开口：“我……”

声音重叠在一起时，两人又同时一顿，池雪本就怕他拒绝沟通，见他也有话说，忙示意他先说。

结果他忽然低了下头，又不说了。

书房又陷入安静，池雪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心底还带着好奇和期待：“你要说什么？”

问尹玄的事？

为之前的事和她道歉？

还是又要说别来烦他？

池雪默默给自己打着预防针，半晌后，他终于艰难地问吐出一个问题。

“你还喜欢……我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扫去了别处，神情也非常别扭，像是正被许多小虫子咬来咬去。

池雪听得傻眼了，许久没见面说话，他第一句竟然是问这个。

有点幼稚，但又有点心酸。

她下意识地想给出肯定的回答，但话到嘴边时，她又说不出口：“你……没事吧。”

慕云暄霎时间沉默了。

池雪暗暗颓丧，看样子，这好不容易出现的突破口，被她亲手堵死了。

她试图挽回场面，慕云暄却不再接话，就在她待不住想要逃离时，他又下了冷冰冰的逐客令：“我还有事要忙，你回去吧。”

池雪心里不悦，却觉得正常了许多。她转身走出书房，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不容易啊，能见到你主动找他一回。”尹玄打趣的声音响起，看样子是一直在等她出来。

池雪下意识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自嘲地笑笑：“只不过是自讨苦吃。”

“也不一定。”尹玄坏笑，“我可是听见他问你——”

池雪立刻脸红又心虚地打断：“闭嘴。”

她说完就匆忙从尹玄面前离开，中途还加快脚步，像逃跑一样。

她边跑，边回想起来：他的重音好像在“我”字上，难道……他真的误会她移情别恋了？

不然他为什么这么问呢？

可尹玄不是他派来的吗？他干嘛自己给自己找别扭？

池雪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问题失眠，辗转反侧时，她又想了很多从前的事。

云暄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刚刚她犹豫的那瞬间，他一定也是什么都懂了吧。

比起这个，她还更不明白——喜欢两个字，为什么就说不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