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成都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到后来,就连普通百姓都觉察到了不对劲,整个成都都被一种十分不安和压抑的气氛笼罩着。
这天晚上,月冷如水,寒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更夫沿着街道游荡着,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木梆铜锣,喊着亘古不变的号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远处的院子中,一声声狗吠传来,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突然,城东的高楼上刮起了一张巨大的红色灯笼,夜色下无比醒目。更夫看见了,不由的嘀咕道:“奇怪了,这深更半夜的,莫家挂起这么一盏大灯笼做什么?”话音刚落,只听见轰隆隆的大响从城门方向传来,感觉就像是潮水发出的响动似的。更夫循声望去,片刻之后,只见无数手持兵器的人在几个大汉的率领下从远处奔涌而来,气势凶凶,月光之下只见人头攒动,好像有无数人似的。更夫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打更了,赶紧躲到了街边的一棵大树后面。
不一会儿,只见大队人马从面前奔涌而过,那些人的衣着五花八门,头上都缠着青布头巾,手中拿着寒光闪闪的兵刃,闹哄哄的,只听有人叫道:“快点快点,都他妈的快点!”更夫偷偷地顺着叫喊声看了一眼,看见了一个十分凶恶的大汉,心头一惊,认得他是岳家的护院队长,叫做顾长风的。更夫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他们发现了。过了许久,面前的人潮才完全过去。更夫大大地松了口气,感觉整个人好像都虚脱了。朝那些人的背影看了一眼,咽了口口水,喃喃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想了一下,赶紧朝家里亡命奔去了。
顾长风率领两万多人马赶到军营附近,与另外两家的兵马汇合了。另外两家的兵马也都由各自的护院队长率领,莫家的护卫队长叫做莫龙,项家的护院队长,张才。那莫龙和顾长风一样,是个强壮的大汉,而张才却是一个尖嘴猴腮老鼠一样的家伙。
三人一会面,顾长风就问道:“郑钧他们的兵马呢?”张才道:“他们的军营在城外,赶来是要一些时间的。这里的燕云军人数没有我们多,又毫无防备,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不要等郑钧他们了,就这么杀进去消灭燕云军吧!一份功劳何必分给别人!”另外两人深以为然,莫龙道:“也要让所有人知道咱们的厉害!”顾长风道:“那我们就即刻杀入军营,消灭燕云军!”另外两人一起应诺。随即三人便招呼各自的大军,朝城内的燕云军营冲去,只见人头涌动如同潮水,乱糟糟的叫喊声和着杂沓的脚步声,彻底打破了夜晚的寂静,成都的百姓们都被惊醒了。
叛军撞破了军营辕门,嚎叫着奔涌而入。一进军营,一部分叛军便开始扫荡营房,更多的叛军则径直朝主帅居住的院子冲去,都想擒杀留守成都的孙偓,立下头攻。
顾长风、莫龙、张才三人各领着一队兵马冲进主帅院落,争先恐后大声呼喊扑向主帅的卧房。几乎一起撞开了房门,冲进房间,却见房间里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咦?这是怎么回事?”莫龙惊讶地道。其他两人也感到非常奇怪。就在这时,三个人的手下都有人奔了过来,纷纷禀报道:“头儿,所有营房都没有人,我们没有找到一个人,这军营是空的!”
三人面面相觑,只感到莫名其妙。突然,巨大的呐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同时只见营区四周出现了一圈火把的亮光。三人骤然看到这种情景,都不由得心头一震,随即却齐齐流露出欣喜之色,莫龙欣喜地叫道:“正愁找不到他们,他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感情这三个家伙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三人大声要和,下令手下人马攻击。就在这时,四面箭矢疾风暴雨一般射来,猝不及防的叛军登时被射倒了许多人,惨叫声响成一片,众叛军只是仆役护院临时集结起来的乌合之众,人数虽多,却从未与人交锋过,骤然看见狂风暴雨般的箭矢一下子就射倒了己方许多人,登时心胆俱裂,哪里还敢再上前!三个护院队长却兀自不知好歹,依旧扯着嗓子不停地叫喊着。
就在这时,众叛军只听见一声弓弦震响,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惨叫。众叛军慌忙循声看去,只见顾长风被一支利箭钉在了大树之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所有人悚然一惊,一股凉气从背脊一直升上后脑。
咚咚咚咚……燕云战鼓声轰隆隆大响起来,众叛军回过神来,慌忙朝燕云军看去,只见燕云军从四面八方进入了军营,结成阵型围拢上来!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阵势如山,气势如虹!众叛军何曾见过如此强悍的军队,心惊胆战之下,不由自主地后退!
片刻之后,近十万燕云军便将七万叛军重围在了大校场之上。莫龙、张才见围住己方的燕云军竟然有一部分是第九军团将士,不由的大感意外,莫龙惊奇地道:“第九军团的人不是早已经离开成都了吗?”张才突然指着远处变色叫道:“你看!”莫龙吓了一跳,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见一位身裹黑甲披着黑色披风英武非凡的大将,不是燕王杨鹏还能有谁?莫龙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禁不住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