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不堪设想了。
契丹军猛攻了一整天,却无法突破城防,斗志不可避免地衰减了下来,攻击也不像之前那么犀利猛烈了。维斯特见状,感到十分遗憾,下令大军后退十里下寨。激烈的战斗暂告一段落,原本喧嚣的战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疲惫不堪的守军东倒西歪地就坐在尸堆血水中休息,城头上十分寂静,只有伤员的痛哼声不时回荡在夜空之中。
杨鹏在城墙上巡视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西城墙上,看见耶侓观音正站在远处的墙垛后面望着城外发呆。杨鹏心头一动,走了上去,转身看向城外,叹了口气,柔声道:“观音,真是难为你了!”
耶侓观音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杨鹏,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是那种没用的女人,面对不了眼前的这种事情?”杨鹏不解地看向她。耶侓观音淡淡地道:“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了,那便是你的人了,是燕云人,是汉人,帮助你对抗外敌,理所应当,我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何况我们契丹人内部之间当年也没少打过内战!你不是说契丹人和汉人都是炎黄子孙吗?所以咱们现在的这种战争也不过是炎黄子孙之间的内战罢了,那也没有什么!”杨鹏笑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耶侓观音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杨鹏,幽幽地道:“谁叫我的男人是燕王呢!”杨鹏温柔一笑,伸出右手握住了耶侓观音的左手。
耶侓观音的眼眸中闪过温柔之色,随即戏谑似的道:“现在还在打仗,你这个统帅可不能胡思乱想。”杨鹏捏了捏耶侓观音的手掌,坏笑道:“要是我一定要胡思乱想呢?”耶侓观音的眼中流露出狂野的神情,反手握住杨鹏的手掌,道:“你这个做统帅的既然都不怕,我还怕什么!”随即便拽着杨鹏就往城墙下走去。杨鹏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这个时候哪有这种闲情逸致啊,眼见耶侓观音要来真的了,赶紧拉住了她,笑道:“我真是怕了你了,这个时候我哪有这种兴趣啊!”耶侓观音白了杨鹏一眼,嗔道:“说要也是你,说不要也是你,你可真难伺候!”杨鹏呵呵一笑。
耶侓观音陪着杨鹏在城墙上视察了一圈,所看到的情况令两人忧心忡忡,城防军毕竟只是城防军,在眼前这种巨大压力面前,许多人都士气低落斗志低下的模样,完全不像野战部队那样,越战越强,越战越勇。
两人从城墙上下来,准备回到王宫稍作休息。就在这时,看见杨九妹领着许多僚属迎面奔来,两人停下了脚步。杨九妹等奔到两人面前,齐齐行了一礼,随即杨九妹道:“启禀燕王,属下已经将燕京城里的十几万青壮年动员起来了,目前这些兵马正在各处营地中候命。”
杨鹏点了点头,倒也没有特别惊喜的样子,因为十几万青壮年,人数虽然不少,然则这些人都没有经过任何训练,打起仗来全凭一时血勇,也许会奋不顾身拼命向前,也有可能会突然恐惧而转身逃命。他们在战场上究竟能发挥什么作用实在难说得很,也许可以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但也有可能一触即溃反而把城防军给冲散了,结果使己方败得更快!因此杨鹏早已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不使用这些民军。
杨鹏道:“暂时还用不上他们。”“他们不经过任何训练就投入战斗,实在太危险了。”扭头对王开道:“挑两百名密卫去各座军营训练他们,时间虽然不够,不过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嘛!”
王开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杨鹏问杨九妹:“第二第三军团的调兵命令,你们是什么时候转发出去的?”其实当日杨鹏在接到了大地动的报告之后便已经意识到了可能会出现辽国大军乘机入侵的情况,当时杨鹏便传下急令,令原驻扎在滦州、营州的第二第三军团即刻驰援燕京,整个燕云十六州,最关键的就是燕京,就算整个燕云十六州全都沦陷,只要燕京还在掌控之中,那么局面就还不算太坏。
然而从天京新城发布军令到燕京,再由燕京转发到滦州、银州,毕竟路途遥远耗时不少,因此此刻第二第三军团可能才刚刚离开驻地。
杨九妹听了杨鹏的问话,躬身道:“属下有一件事要向燕王请罪!……”
杨鹏不解地看向杨九妹。杨九妹继续道:“属下在接到古北馆坍塌的报告之后,意识到契丹军极有可能乘机入侵,便没有等候燕王的军令,当即便向营州和滦州传递了留守府大令,令第二第三军团主力即刻驰援燕京!”
杨鹏大喜,问道:“也就是说你至少提前了两天向营州、滦州下达了命令?”“正是。属下没有等到燕王军令,便擅自越权调动军队,罪过不小,请燕王惩罚!”杨九妹是杨鹏任命的燕京留守,主官燕云十六州民政事务,对于军务,杨鹏从未给她调兵的权力,但也没有说她不可调兵,而按照这个时代的传统,一地的留守往往就是当地的军事主将,有调兵的权力。
杨鹏摆了摆手,道:“你身为留守,按照惯例,是有权调动军队的,因此你向两大军下达留守府大令,并不算越权!”杨九妹拜道:“多谢燕王不罪之恩!”
杨鹏皱起眉头,喃喃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两大军团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