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一己之私,这便是儒家的本质!”酒客们纷纷击掌叫好,赵丽华一脸崇拜地看着杨鹏,白衣儒生气得面色铁青,不住地喘着粗气,不过那愤怒的眼神中,却有一丝迷惑的味道。
杨鹏语气缓和了些,说道:“儒家倒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有些东西也是很值得推崇的!比如这个‘忠’字,不过这个‘忠’可不是对君王的忠,而是对国家对民族的忠诚!君王若是混蛋,任何人都可以将他推倒!”
这时,虽然杨鹏已经在大力摒弃儒家的学说了,可是忠君这个概念依旧是绝大多数人深入骨髓的一种道德观念,能不能遵守是一回事,可是谁也不敢公开的否定这一点。因此杨鹏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流露出骇然之色。
杨鹏道:“君王之所以做君王,是为了保护这一方百姓,造福这一方百姓,可不是让他来作威作福的!一切行为的目的是为百姓服务,而不是为君王服务,因此‘忠君’这根本就是错误的,是君王为了让天下变为他家的私有财产而编出来的一套鬼话!如果君王满足不了百姓的须要,那么他就必须让位!鹿有鹿王,当鹿群遇到危险的时候,鹿王必须当先抵挡危险保护他的子民,为之拼尽最后一口气它也不会退缩,那是它的责任,若是鹿王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不久之后鹿王便会被取代,因为它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狼有狼王,保护领地,保护子民也是他的天职,没有哪一头狼王会在别的狼群入侵的时候退缩,它会当先迎敌,直到战死,直到流尽鲜血!”酒馆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止了喝酒,倾听杨鹏的言语,每个人都不禁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两个儒生也流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杨鹏道:“畜生尚且如此,人却不如畜生,岂不好笑!看看大宋的皇帝,在外敌入侵之前花天酒地,过得比谁都要逍遥,然而契丹军铁蹄入侵,他却跑得比谁都快,江山百姓,全都不管了!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人当皇帝,还不如一头像样的畜生当皇帝!”
酒客们哄堂大笑,笑过之后却又思考起来,那两个儒生一直沉默不语。
杨鹏看了两个儒生一眼,“其实你们儒家的很多东西是自相矛盾的!既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却又要强调‘君权神授,天人感应’,那么请问两位,你们儒家到底是认为有神仙呢,还是没有神仙?”两个儒生傻傻的样子,根本无法回答。
杨鹏笑道:“你们说孔孟是圣人,圣人便是神,可是你们又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自认为了不起,却很多东西前后矛盾前言不搭后语!”有酒客笑道:“想必他们儒家喜欢喝醉了胡言乱语,那李白不就号称酒仙吗?酒后醉话自然乱七八糟咯!”酒客们哄堂大笑起来。两个儒生又是气愤又是羞惭,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杨鹏收敛了笑容,对两个儒生道:“这个世界没有圣人,所谓‘道理’,只有符合大多数人心愿的才是道理,并不是由谁说的算的!”笑了笑,“我说的这些自然也不一定正确,不过理不辨不明,那种完全不允许别人来同自己辩论,不允许别人质疑的东西,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它能有多少道理!”赵丽华忍不住道:“夫君说得对!”
那个白衣儒生,朝桌子上扔了一块碎银子,匆匆朝楼下走去,同伴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一个酒客笑道:“这就叫夹着尾巴逃跑了!”众人大笑起来,随即纷纷喝酒闲聊起来,现场又变成了觥筹交错喧嚣嘈杂的景象了。
赵丽华看着杨鹏,美眸中异彩连连,“夫君真了不起!论打的,天下没几个人是夫君的对手,论讲的,那些个成天到晚读书的书呆子也说不过大哥!”
杨鹏呵呵一笑,扭头对坐在邻桌的王开道:“派个人跟上刚才那个白衣儒生,看他在什么地方落脚。”王开点了点头,随即对坐在同桌的一个密卫吩咐了一番,那密卫立刻起身下去了。有人看到了这一幕,暗道:那两个儒生恐怕是要倒霉了。
杨鹏和赵丽华继续喝酒闲聊,酒足饭饱之后,便付了帐离开了酒馆。回到王府,赵丽华回自己的院子去了,杨鹏则来到书房中处理公务。早就在书房中等候的张翔、韩冰和柴永惠立刻迎了上来,行礼道:“燕王。”
杨鹏走到书案后面坐下,看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韩冰的脸上,问道:“韩冰,新兵的招募训练工作进展如何?”韩冰道:“征兵工作十分顺利,所需的兵员已经征召完毕,如今正在天京新城外的大营中训练。三个月之内就可补充到直属军团!”这些兵员所要补充的便是之前与辽国和西夏大战的直属军团,这一大战,在雁门关和陕北投入的都是燕云直属军团将士,其他军团并未参与其中;如今大战结束,杨延昭、高虎所部依旧守备原地,而之前从河南北上参战的二十万直属军团将士则留在大同府、白登山和雁门关。
杨鹏点了点头,看向黄光,“抚恤工作进展如何?”黄光抱拳道:“抚恤工作正在进行当中,预计一个月之内可以完成所有工作!”杨鹏想到今天在酒馆中看到的那一幕,不禁心中欣慰,赞赏道:“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黄光只感到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