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罪当诛!”另一个大臣立刻出列道:“王大人所言极是!杨鹏违抗圣旨擅自进兵之罪,定要严办才行!否则只怕各地将领都将不服管束了!当年太祖皇帝,鉴于武将威权过重危害国家之敝,因此对武将设下重重法规予以限制,如若今日不处分杨鹏,这些法规岂不是形同虚设,只怕五代时武将频繁造反的事情又将会重演!此事影响深远,陛下不可不慎!”说话的这位可不是奸臣,而是一位称得上是德高望重的大臣,名叫孔一达,六十多岁,形象好是寿仙翁一般,是孔子的三十一代子孙。
孔一达这一发言,立刻引出了众儒家大腕纷纷发言,均言杨鹏不可不杀。寇准大声道:“此来迂腐之论!”语气中颇有些怒气。转身朝皇帝一拜,“陛下,从古到今,从来都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之上情况瞬息万变,机会转瞬即逝,真正的良将就应该把握机会趋利避害为朝廷赢得最大的战果!如果事事都要等待朝廷的指示,别说收复失地了,恐怕连我们手中的土地都不能保全!不久前,辽军横行无忌,河北诸路烽烟四起,无数城池陷落,就连东京城也差点落入敌手!这便是事事等候朝廷命令的后果!难道诸位想要这样的情景重现吗?”
孔一达愤然道:“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违抗圣旨的行为,不能不严惩!否则陛下威严何在?”寇准寸步不让:“生死场上灵机决断,与陛下威严何干?杨招讨连败辽军,直入辽国南京城,难道不是为陛下增添威严的最好行为吗?难道丧师失地,才叫为陛下增添威严了?寇某不才,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的观念!”
孔一达气得要死,失态地嚷道:“武人就是该死,否则天下不得安宁!”寇准冷哼一声,“无罪而杀,只怕圣人不为,难道孔老先生把祖先的话都忘记了吗?”孔一达无言以对,满脸通红地瞪着寇准。
八王爷朝皇帝抱拳道:“陛下,杨招讨并非有意抗旨,实在是因为敌军动向危险,不得不采取断然措施,以攻代守,否则莫州瀛洲保不住,就连大军也无法保全了!还请陛下明察!”这番话是杨鹏在书信中教他说的。
皇帝和颜悦色地道:“原来如此。既然情非得已,那此事就算不上罪过了!”孔一达大急,“陛下,不可姑息啊!”皇帝有些为难,便道:“这样吧,杨招讨虽然有功,然而毕竟违抗圣旨,因此功过相抵,不赏也不罚吧。”
八王爷和寇准皱起眉头,可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而孔一达却兀自不满足,一副不置杨鹏于死地不罢休的架势,“陛下,若不处死杨鹏,必将贻害无穷啊!”
皇帝有些恼火了,皱眉道:“孔爱卿,处死杨招讨后,寡人该如何向天下臣民解释?天下臣民会说,‘你看,人家杨招讨为了朝廷社稷血战数月,到头来却落得个莫名诛杀的下场!’,孔爱卿,你倒是说说看,这对朝廷,对寡人的声誉是好事吗?”
孔一达无言以对。皇帝不耐烦地道:“此事就到此为止,诸位不要再说了。”
众人退回队列中。王钦若出列,“陛下,臣听说杨招讨麾下有许多都是朝廷钦犯,此是包庇朝廷钦犯之罪!应当治罪!”孔一达那老家伙立刻又跳了出来,“陛下,前事还可恕,此事断不可饶了!”
八王爷当即出列,“陛下,关于此事,杨招讨有奏折专门解释,请陛下御览。”随即从袖子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皇帝身边的那个老太监立刻下来,接过奏折,回到玉阶上,转呈给皇帝。
皇帝接过奏折,打开,看了一遍,点头道:“原来如此。”按下奏折,对朝臣们道:“杨招讨说,他在北伐的路上,有一伙义军相助,正因为如此,北伐之战才能如此顺利。而这伙义军的首领便是之前获罪的朝廷钦犯,杨雄、石平、石虎等人。杨招讨力陈此数人杀敌报国之功,求寡人赦免他们的罪过!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王钦若急声道:“此数人皆是朝廷钦犯,不可赦免!”寇准道:“此数人所犯并非大逆之罪,为何不可赦?此数人虽是钦犯之身,却不忘报君报国,忠义可嘉,应当赦免!如此以来,不仅彰显陛下仁义之心,而且还可令那些因一时失足陷身绿林的好汉重拾忠义,报效朝廷!”
皇帝深以为然,“寇爱卿所言极是。便依杨招讨所请,赦免此数人之罪,令其留在杨招讨麾下继续建功!”寇准、八王爷一起抱拳道:“陛下英明!”王钦若和孔一达黯然退下。皇帝非常高兴地道:“没想到太祖都没有能收复燕云十六州,居然在寡人手中收复了!”
八王爷连忙抱拳道:“此乃陛下圣德教化之功啊!”众臣也纷纷称颂皇帝圣明。皇帝不禁有些飘飘然,感觉自己几可比拟传说中的那些明君圣主了!
庞太师出列,“陛下,臣以为应当立刻派出干吏去接管各州县,以便新收复的州县能够尽快沐浴于陛下圣德光辉之下。”皇帝深以为然,“此事就由太师负责吧。”“是。陛下,还有一事,杨招讨虽然骁勇善战,然而毕竟孤军一支难保不会出问题,应当立刻派遣一支大军前去加强守备。”
皇帝点了点头,“太师所言极是啊!”庞太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