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寇准拱手说道:“乡老,我是金紫光禄大夫寇准,这是我麾下的兵马!”那老人看了看寇准,拱手说道:“原来是寇大人,老朽有礼了!”
那个知县赶紧走上来说道:“寇大人,这位是前兵部尚书,前任相国吕端 。”
寇准恍然大悟,拱手说道:“晚辈见过吕公!”那个老人挥了挥手,说道:“老朽已经致仕,如今已无官身,寇大人免礼,莫要折煞老朽。”吕端打量了寇准背后的武将一番,问道:“老朽在城门上看得清楚,是一部长箭把契丹兵击退的,这强弩着实犀利!这是哪个将领的强弩兵。”
寇准把杨鹏让出来,说道:“这是天京新城杨鹏的弩兵!”杨鹏走到吕端面前,拱手说道:“吕公,在下天京新城,杨鹏!”吕端看了看杨鹏,说道:“将军救了静海城一城百姓,救了老朽一家老小的性命,受老夫一拜!”说完这话,他慢慢弯下了腰,最后竟拱着老腰,双手撑在拐杖上,艰难地对杨鹏做了深深一揖。
那个县令见吕端拜下去了,也赶紧揖拜杨鹏,大声说道:“将军受下官一拜!”吕端身后的乡绅百姓见状,纷纷跪在了地上,磕头说道:
“多谢王师救了我们!”“王师救命,我等感激涕零!”“王师威武,救下一城百姓!”
一些情绪激动的百姓哭了起来。他们想到若是被契丹破了城,不知道要受怎样的罪,要失去多少亲人,不知道能否保住性命?想着想着,他们越发感激用强弩赶走契丹兵的杨鹏,一个个跪在地上哭得涕泪交加。
吕端也十分感慨,他性格激烈,要是寇准的援军再不来,他就准备在城破后上吊自杀了。这次契丹军攻高阳城,他五个儿子,六个孙子,两个侄子,八个侄孙都主动参加守城民壮队,一家男丁百余人都在城墙上帮助乡兵死守城池。如果城池被契丹兵攻破,他一门上下定会遭到契丹军最严厉报复,怕是都活不成。
杨鹏用大炮击退胡元,救下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吕家满门。吕段对杨鹏的感激,又岂是一拜所能表达的?看到吕端拜谢杨鹏,看到百姓们对杨鹏磕头感谢,哭泣敬拜,三个将军们看得唏嘘不已。吕端是一代名臣,真宗帝师,能得到这样的名臣一拜,当真是三生有幸。而这些百姓的涕泣感激,又何尝不是为将者一生所求?
他们对杨鹏的待遇有些嫉妒,但又十分佩服。谁让他们的部队没有杨鹏那样的战斗力,一轮箭就把契丹兵赶跑呢?杨鹏的战力,当得上这样的场面。若是等来年,他们也向杨鹏买上几十门强弩,说不定也能像杨鹏一样威风?
寇准站在一边,笑了笑。卢象升今年三十九岁,一直在汴京做官,只远远看过几次在吕端,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和吕端基本上不认识,不过今日一和吕端打交道,寇准就发现这吕端眼神真厉害——吕端一眼就看出这支官军主要是倚靠杨鹏打仗,找出正主感谢。
杨鹏看了看跪倒的百姓们,笑了笑。他扶起吕端,大声说道:“吕公请起!如今契丹肆虐,救助百姓是我等武官分内之事,诸位何须如此大礼?”吕端慢慢直起了身子,说道:“若不是将军,老朽一门几十人将全部不免!岂是老朽一身?”
百姓们也渐渐站了起来。一名乡老手捧黄酒走上来,说道:“这是乡亲们用本地小米酿造的黄酒,请寇大人和将军们干了这一杯!”寇准手捧黄酒,一饮而尽。那个老人又将黄酒捧到杨鹏面前,杨鹏端起酒碗,豪爽地一口喝完。吕端看着杨鹏,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国有虎将,社稷之福!”
不过胡元这一行可不光彩,他是被寇准打跑了,逃到莫州来的。城下的契丹军大帐内,萧天佐和契丹军众将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大帐中间的胡元。韩德让,容貌不凡,有弓马才,素有些自矜。听到胡元的话,韩德让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说你围攻静海城时候,被宋军二万多人打溃了!”顿了顿,韩德让说道:“胡元,你旗下可是有一万五千多大辽勇士!”
胡元脸上一红,有些恼怒地看着自己这个韩德让,大声说道:“若是韩德让你在那里,也一样只能逃跑!”韩德让大声说道:“我瀛洲五千兵马击败了一万二千宋军。若是我带一万五千兵马,定把那两万多宋军打得抱头鼠窜!”
胡元被韩德让斥责,感觉有些无地自容。契丹军这次出征,分为内线作战和外线作战,萧天左率领萧天佑、张华和韩德让在莫州西攻打宋军关宁防线的城堡,牵制西军兵马。而入塞的契丹军中,也不全是大辽的军队。入塞军马中大概有契丹军三万多人,加上溪族、泊海两万多人,最后包括一些杂役,号称十万。
此时萧天左的大营中,就坐着不少溪族贵族和契丹贵族。萧天佑他上来为胡元说了一句话:“这支宋军能击败胡元,想必不俗,不知道是哪一支宋军?”胡元这才找到了一个台阶,赶紧说道:“这支宋军是宋国寇准的兵马,其麾下还有前年全歼耶侓红光兵马的杨鹏!”
寇准的大名倒是了了,没有引起众将的注意。但听到杨鹏的名字,帐内的契丹军将领们都是一怔。前年耶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