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机,但妇道人家在家织布还是能赚到一些辛苦钱的。勤快的妇女,一个月下来能赚一两多银子。
有顾老二的月钱加上媳妇织布赚的钱,顾家算是摆脱贫困了,再不是那个没有饭吃的家庭了。顾老二在天京城向城主租半套别墅,和其他一个家庭合租,一个月租金是一百四十文,这对如今的顾家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顾老二和媳妇住楼上的一间,顾老二他娘腿脚不好,住的是楼下的房间。
看见顾老二提着鞭炮对联进门,顾家媳妇欢喜地从屋里跑了出来,笑道:“当家的,你买了这么多年货来啊!”自从顾老二在食盐工厂做事拿到月钱以后,顾老二的媳妇就不再对他直呼其名,而是叫他当家的了。顾老二笑道:“今年搬新家,我们过个好年。”顾家媳妇看着顾老二手上的年货,眼睛里泪花闪闪的,说道:“今年我们家都吃上腊肉了!去年这个时候,家里就只剩下十斤面粉,连撑过个年都不够呢!”
顾老二笑着用肩膀拢了拢媳妇,笑道:“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做什么。走!我们到厨房包饺子去!”顾家媳妇用手擦了擦眼泪,说道:“何家在用厨房,我们待会再去!”何家是和顾家合租这套别墅的另外一个工人家庭。同样是丈夫在天京城工厂上班妻子在家纺纱,家里有一个老母一个男孩。
顾老二说道:“合租房子就是这点不好,还是要共用厨房!”顾家媳妇说道:“哪里不好!好哩!我是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子哩!你看这水泥墙多结实平整,这家具多体面,比我们在沧州郝家院子租的那间房子好十倍!你要再让我去郝家院子的那一间房住,每日和娘挤在一起,我怎么也不去了!”
想了想,顾家媳妇又说道:“而且这两间房的房租,也就沧州城里一间房的房租差不多!城主待我们真好!”顾老二说道:“这里自然是比郝家院子那里好多了。不过我是说,等过些时日我们有孩子了,我们就去单独租一套小别墅,不和别人合租了,一个月也就二钱七分银子。”
顾家媳妇埋怨道:“有了一点钱,你就开始乱花了!”顾老二却问道:“媳妇,我们现在有钱养孩子了,你肚子这几个月有动静没有?”顾家媳妇埋怨道:“前段日子在沧州郝家院子时候,你娘一见你回来就坐在房间里,我们半年也没有合房几次,怎么可能怀上?”
顾老二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是有些脾气古怪,我媳妇受苦了!”顾家媳妇说道:“现在好了,有两间房间了,不用日日和你娘关在一间屋子里了!”顾老二说道:“要不我们现在进屋试试,说不定就怀上了!”
顾家媳妇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屋子里。等顾老二也进屋后,顾家媳妇在门口看了看,确定顾老二他娘没有进别墅后,小心地关上了屋门。
二月中旬,食盐厂最后三百多员工也搬到了天京新城。这批员工是配偶在沧州有差事的员工,他们能顺利搬到天京新城,要感谢热闹起来的天京新城产生的各种需求。现在天京新城的居民有很大的消费能力:两千多名泥瓦匠每天要吃喝、早前已经搬进天京新城的一千三百户工人家庭每天产生各种消费、还有两千名月钱三两的选锋团士兵偶尔出营消费。
这几万人的消费,带动了各个行业的需求,让天京新城百业待兴:卖米的、卖菜的、卖油的、卖肉的、卖布匹绸缎的、做裁缝的、卖瓦罐的、卖铁锅的、打铁的、卖瓷器的、卖葫芦的、卖筷子的、卖箱子的、卖柴火的、卖家具的、卖门锁的、卖头巾帽子的、开酒楼的、开茶园的、开勾栏的、说书的、唱戏的、开私塾教书的,各类店铺场馆都渐渐开了起来,都是沧州来的老板商贩开的。
不过天京新城距离沧州城六十里,这些做生意的老板不可能雇佣沧州城的人做事情,否则每天雇工从沧州城赶来天京新城做事,睡觉时间都没有了。这些店铺商馆要在当地雇佣人手,这就在天京新城产生了极大的人力需求。但天京新城里的居民都是工匠和工人,能够出去工作满足这些服务业用工需求的闲散人员极少,天京新城的商贩们就一直处于缺人状态。
直到杨鹏把食盐工厂最后三百多户工人和肥皂作坊迁到天京新城,天京新城的用工需求才得到缓解。三百多工人配偶出现在用工市场上,一下子就被缺人的各行各业吸收进去了。比如食盐工厂工人杨氏的劳工黄贵搬到天京新城后,很快就在一间酒楼找到打杂的活计,每天包一顿晚饭,月钱一两四钱,比他原先在沧州时候的月钱还高。
有了新的工作,便让黄贵没有了背井离乡的苦恼,很快融入了天京新城的生活。这一天晚上,黄贵等酒楼打烊了,洗了个手,便往崇武街的自家别墅走去。
黄贵家,在崇武街租了一整幢别墅。黄贵的妻子杨氏在食盐工厂做事情,一个月包伙食还有二两的月钱,她的收入加上黄贵一两四钱的月钱,每个月家里有三两四钱的收入,足够一家四口的开销了。杨氏搬到天京新城时候说喜欢独门独院的清净,硬要租一整幢的房子,黄贵也拗不过她。
不过一个月二钱七分的租金倒也不算高,黄家如今出得起。黄贵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