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希望以此安抚头等舱乘务员的情绪。在这个关头,要是她们乘务员都乱了,客舱的乘客们如何能不乱?
乘务长跟随着黑田隆司的牵扯缓缓站起来,边是强行镇定道:“先生,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可以说出来,或许我们不必使用这般暴力手段。”
“我说了,让前面把门开了。”黑田隆司吼道,手上的刀又是抵近了几分。在这个时候,如果心理素质稍微差一些的,非得是吓瘫了不可。
然而,这个乘务长当真是不一般,她的脸色已经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一点儿血色,明显是害怕到了极点。可她的声音还在尽量维持着正常的音调:“先生,你这样的话,就算我请求驾驶舱开门,他们也不会开的。容我冒昧问一句,你想要驾驶舱开门是为了什么,要进去?”
“自然是要进去。”黑田隆司情绪激动,扯着乘务长的左手勐地一用力,将半起身的乘务长直接给提起了,这般力气着实不小。
便是在这种情形下,乘务长只是稍稍嘴巴张了张,接着继续道:“进去是为了什么?看风景,看驾驶舱仪表,还是......体验飞行?先生,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说出你的需求,我们尽量满足你。你继续这样,驾驶舱也不会开门,咱们为何不好好沟通,或许我们可以以相对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或许是受到乘务长的情绪影响,黑田隆司也没有刚开始那般激动了。一开始,他暴起发难,那是又兴奋又害怕,此刻在乘务长一连串的劝导下,情绪稍稍安定了些,竟然顺着乘务长的话问了起来:“你说可以让我体验飞行?”
乘务长明显愣了一下,在面对劫机时,无条件地顺从和无条件的反抗都是不可取的,一切的准则就是稳定犯人的情绪。不管是用什么办法,欺骗,劝说,恐吓,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将犯人高亢的情绪压制下来即可。
人在疯狂时,即便之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之人也不晓得能做出什么骇人听闻之事。
因此,乘务长刚就是顺着黑田隆司想要进入驾驶舱的想法而随便胡诌的话。哪里想到这其中真有戳中黑田隆司心坎儿的选项。
“体验飞行?”即便是让乘务长思考十年,她也不会想到会有一个人能为了体验飞行而做出劫机的举动,这等理由简直匪夷所思。但是,相较于某些绝对不可能实现的政治要求,这个要求似乎已经好实现很多了。
见乘务长表情有异,黑田隆司情绪再度激动起来:“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不得不说,这个乘务长的脑筋转得是真的快:“我看你应该也是飞行爱好者,应该知道我们公司以前就有过开放驾驶舱观摩的活动。所以也应该知道我们公司对此态度是相当积极的。虽说实际航班中体验飞行没有先例,但是先生你的诉求这么......激烈的话,我觉得还是可以跟机长商量一下的。”
这个乘务长提及的驾驶舱开放观摩的活动还真不是胡说八道的,而是真实存在过的。大约在一年前,全日空就开展过一个活动,随机抽取当次航班的一名乘客参观驾驶舱。
当然了,这个活动只会发生在地面上。
这个乘务长这么说就是为了增加自己所说的话的可信度。
其实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跟机长商量一下。如果黑田隆司信了她的话,无疑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而只要有时间,那就有处置的机会。
正好,黑田隆司还真就知道那个活动,而且此前他还被真实抽到过一次。那一次驾驶舱参观的经历更加坚定了他投身飞行的信念,以致于最终演变成了一种堪称变态的执念。
正是因为黑田隆司参加过这个活动,使得他从潜意识里就有些相信了乘务长的话:“可以吗?”
一听黑田隆司有些意动,乘务长心中不由大喜过望:“可以的,我们的机长都很善解人意的,会理解你的苦衷和需求的。你就在头等舱第一排等一下,我跟机长沟通一下。对了,你要不要喝些什么,我们这边有高品质的红酒......”
说到这里,在头等舱听完全程的夏疏月也不由惊叹于这个全日空乘务长的心理素质。在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给黑田隆司下套。
没错,乘务长最后看似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请黑田隆司喝东西的话却是有些深意的。
夏疏月也是乘务员,她也知道应对劫机时候的一些小技巧,其中就包括以相对无意的方式让劫机的人喝下饮料,从而尽可能让犯人产生生理反应。如此一来,在趁犯人上卫生间的间隙里,就有机会将犯人反锁在卫生间了。
只能说,也就是像全日空这样历史悠久的航空公司能培养出这般沉着冷静的乘务长了。
或许真是有些信了乘务长的话,黑田隆司说了一句:“给我来杯水。”
乘务长心头一动,拍了下头等舱乘务员,跟她吩咐了一句:“倒杯水来。”
说完,又是小声加了一句:“后面去把经济舱的帘子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