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舱中的乘客早已是惊弓之鸟,电力系统的故障成为了压垮不少人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中有个前部客舱的男性乘客直接受不了了,站起身来,冲着前舱乘务间大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给个说法啊,飞机还能停电了不成?”
有了人开头,一时间激动的情绪直接蔓延到整个客舱,越来越多的人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大声质问乘务员。
未知永远是最大的恐惧,而这些乘客就是在经历着未知的恐惧,所以他们迫切想要得到一个让他们可以暂时安心的答桉。
面对这场面已然有些失控的客舱,乘务长也是焦急不已。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而且还联系不到驾驶舱,甚至连旅客广播都用不了。
接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以及偶尔亮起的闪电,乘务长分明看到一开始出声的那个男性乘客已经走到中间走道里了。
她急忙冲着客舱喊道:“请站在走道里的乘客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然而,她这一声直接让心烦意乱的男乘客更加恼火:“那你倒是说现在发生了什么,你说不清楚,那就让驾驶舱里的人出来说。”
只见这男乘客抄起一本老厚的书籍,狠狠往前一扔,径直砸在驾驶舱门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动。
“花了这么多钱坐飞机,都到这个关头了,你们就是这么湖弄我们的。”那男乘客是又急又怒:“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我们总该知道些什么吧,有错吗?”
声音落下,群情激奋,眼看已经要控制不住了。而乘务长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动,那是驾驶舱舱门开锁的声音。
于是在一众乘客的目光中,那道始终紧闭的驾驶舱门竟然缓缓打开了。
当乘务长意识到驾驶舱舱门被打开了,全身汗毛直竖,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驾驶舱门的锁闭系统出现故障了,当先就要解开安全带,以挡住驾驶舱舱门。
然而,随着一只脚踏出驾驶舱来到前舱乘务间的地板上,乘务长分明看到一个白色衬衫的年轻人从驾驶舱走了出来,那人正是徐苍。
只见徐苍先是回头关闭了舱门,然后缓缓低下身子捡起了那本刚才用于砸门的书籍,甚至还拍了拍封面,掸去上面的灰尘。
“《战争与和平》?”徐苍看了眼书名,略带一丝笑容地丢给了走道上站着的男性乘客:“看起来你不太适合这本书啊。”
那男性乘客是一万个没想到驾驶舱里真的会出来人的,接过书籍后,在经过短暂惊讶后,再是厉声质问:“你出来正好,飞机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一时间,舱内多有附和之人,只是听上去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了。果然在任何时候,专业的人都是能让人安心的。在这个时候,乘务员说一百句话都不一定能抵得上飞行员的一句话。
眼见徐苍竟然要往客舱里面走,乘务长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徐苍这次从驾驶舱里出来已经违反了驾驶舱的进出规定,现在竟然还要到场面有些失控的客舱去,乘务长很是不解。
徐苍轻轻拍了下乘务长的手背,偏过头,面对着噙着担忧之色的乘务长展颜一笑:“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简简单单两个字却给了乘务长极大的安心,她想了下,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徐苍慢慢走近客舱里,直面大量情绪激动的乘客,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大家是没有经历过打雷吗?打雷的时候,家里偶尔会跳闸,都没有经历过吗?”
一群凶神恶煞的乘客在虎视眈眈地等着徐苍的解释,可徐苍从容澹定的表情先是让气氛变得没那么具有火药味了,而后徐苍的一段话更是让众人大跌眼镜。
“我知道,我知道!”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道童声:“前天打雷下雨的时候,我家里就停了会儿电。是不是跟叔叔说的一样?”
徐苍略一分辨,找到了人群中露着半个小脑袋的小孩子,朝着他挥挥手:“你怎么这么聪明?不过不要叫叔叔,叫哥哥!”
小孩子心性还是欢脱了些,见徐苍搭理他了,更是兴奋异常,童言童语地喊道:“哥哥,那什么时候有电啊,这样一闪一闪的,好怕人啊。”
“一闪一闪的是附近的闪电。你也看到了,咱们还没有出雷暴区域,要是把电就接上了,很可能又会断了,这样对飞机不好。”徐苍笑着跟小孩子解释道:“不过这片雷暴区域不大,等咱们飞出去了,我们会立刻把电重新接上去的,好不好?”
小孩子受到徐苍感染,也不觉得害怕了,竟然跟着笑起来:“好呀!”
在徐苍跟前的那个扔书的男乘客颇为犹疑地打量着徐苍:“打雷跳闸,就这么简单?”
打雷跳闸这种事他当然知道,可问题是能不能适用于飞机上,他老觉得徐苍在隐瞒着什么。
“不然呢?”徐苍摊开双手:“你听到两台发动机在好好转着没?除了客舱暗了些,也没有什么变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