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淮没有回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见他不说话,安心抿了抿唇,又道,“还有菲菲,我们没回去接她,她肯定很伤心。你要帮我跟她解释一下,就说漂亮婶婶有点急事耽误了,等事情处理完,我就去看她。”
“这次又是因为谁?”陆应淮蹙眉。
安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她去警局是因为谁,“一个……算是长辈吧。”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主要是他联系不上我,所以找上了晚晚。”
“你去吧。”陆应淮冷着脸道,他倒要看看,在她心里,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比他重要。
经历过刚刚那一幕,她应该很清楚,自己身边这会儿有人陪着会比较好。
安心想说“那我走了”,然后转身就走。
但是看着站姿挺拔,博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深沉而冷漠,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那句“那我走了”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就在陆应淮的神情因为她没有立刻就走而有所缓和时,她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这次是一条信息。
依旧是童晚发过来的。
【对方律师来了,说要控告他谋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说了很多对自己不利的话,我管不住他,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把自己作死。】
就像安心说的,老年人上了年纪,就会更加在意自己的家人。
所以作为奶奶唯一的儿子,安心很清楚,哪怕安业再混账,奶奶也不会真的看着他不管。
安心掐灭手机抬头,语气比刚才多了一丝着急,“抱歉,我必须马上过去。你记得帮我跟你奶奶,还有菲菲解释一下。我忙完了给你打电话。”
说完不等陆应淮反应,转身飞快的跑了。
陆应淮看着她的背影,那焦急仓皇的身影在他看来有几分落荒而逃。
深黑的暗眸颜色更深了,一瞬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仿佛是稍微控制不住,就要转身把病房里那三个给噶了的感觉。
韩松是看见夫人自己下楼,并在路边拦了辆车,觉得情况不对所以赶紧上来看看的。
然后就看见自家陆总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指间夹了一根香烟。
烟头已经燃了半截,长长的烟灰挂在上面,而点燃那根烟的主人却低垂着眼睫背靠墙壁,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
总之脸色寡淡到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狭长的眸敛着不知名的暗色,微微眯着,透着一股叫人心惊的光。
薄唇微张带出一片烟雾,“她走了?”
“嗯。”韩松根本不敢跟他对视,低着头道,“我看见安小姐下来,本来准备下车问问她情况的,谁知她自己拦了辆车就离开了。我没来得及,只能眼看着她走。陆总,您跟安小姐……吵架了?”
脸色这么难看,方圆百米难容活物的架势,恐怕不只是吵架这么简单。
“去哪儿了?”
“这个……我不知道。”韩松心说她从你眼皮子底下离开的,你都不知道,你问我。
“去查!”
韩松,“……”
幸好他脑子活,记下了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
……
安心到警局的时候,天意外下起了雨。
飞飞扬扬的雨丝被寒风吹着,打了伞都等于白打。
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焦急在门口等着的童晚连忙撑着伞小跑了过来,她也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撑着伞身上都湿了大半。
但是她就像是没有感觉到,只是神情焦灼的对安心道,“心心,对方律师是业内出了名的金牌大状,不是我这种小虾米能够对抗的。我刚才跟他交涉的时候,他说有人希望安业判十年以上。”
如果不是事情实在严重,而她又知道安奶奶嘴上对安业骂的凶,实际上还是舍不得这个儿子,连带着安心也对他一忍再忍,她说什么都不会通知安心。
毕竟今天可是她的大日子。
偏偏那个不知死活的,闯了祸还在那闹腾,甚至在律师刚开口说要他判十年的时候,还对律师动了手。
明晃晃将把柄往人家手上送!
她都快无语死了。
偏偏她拦都拦不住,甚至她都觉得,如果不是地心引力阻止了他,他都要把天捅个窟窿。
安心看了眼童晚暴躁到想杀人的样子,还有她浑身湿透的衣服,就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
被童晚一把按住了手,“我没事,这羽绒服防水防油污,等会儿我进去找女警要点纸擦一擦就好了。咱们别在这儿耽搁了,先进去看看吧。”
“好。”
安心跟着童晚进去,因为童晚在这儿待了一会儿了,有不少警察都知道她是个律师。
此时在见到她身边跟着个打扮温柔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