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西昆仑在物资方面是真的舍得。
比起来白帝那个抠抠唧唧的小家子气,人家西昆仑是真给宝贝。
悟道碑立刻送到老天师手里,老天师也是个利索主儿,立刻宣布,放开对地府的武器管控,随便烧,随便造!
西昆仑的玄女看到老天师没有阳奉阴违,出尔反尔,很是满意,静候着事情变大。
可,西昆仑玄女犯了一个错误,教条主义错误。
她在西昆仑呆的时间久了,以为人间界就和西昆仑一样,都是绝对崇拜强者,强者一个命令下面无条件执行。
在西昆仑,是这样。
可在人间界,莫说老天师没有最强者的号召力,就算是让现在人间界大家捏着鼻子都认可的最有号召力的白帝来发号施令,也不一定每个人都会按照白帝的话来做的。
人间界的成分太复杂了。
首当其冲,就是靴城。
靴城这个地方历史悠久,古往今来有很多代名,什么定州,保州,定城。
后来,改成了靴城。
靴城虽然在主流文化圈里不太出名,但是在殡葬服务白红喜事方面,却占据着统治地位。
说句不太合适的比喻,如果说古董圈里,老九门属于是第一流派,地位最高的古董门阀。
那在白红喜事这方面,靴城的地位大概是老九门加上五脉家族再加上老北派三家合起来的地位。
红白喜丧,我靴城就是大哥,说一不二的那种。
每年九成以上的红白喜事的丧品都是靴城出的。
由此,靴城在给地府烧纸钱这方面是有绝对的话语权和统治地位的。
如今地府疯狂进货的时期,各地的订单如纸片一样飞到了靴城,按道理说靴城这次是要发大财了。
但是古怪的是靴城丧事管理协会发布通知,表示今年虽然订单暴涨,但是我们不会接单的,一来是去年的生产计划里,没有这些突然降临的订单,二来,上次九天下来闹事死的人已经很多了,我们靴城的生产力已经拉满了,真腾不出人手扩大生产。三来,你们的订单太他么奇葩了,什么航母,飞机,大炮,我们就是扎纸人,顺带卖点纸钱灵幡的普通手艺人,真要按照你们说的做,我们还不得忙死啊!
靴城对外一说,很多人就不以为然。
你靴城不干,有的是人干,钱到位,人就能到位。
然而经过大概三五天的实验,很多人又在梦里梦见了他们太奶太爷,太奶太爷怒骂不肖子孙,如果不想烧坦克大炮,可以不烧,你们烧的那些个玩意,下去就是残次品,都炸伤了自己!
这时候,人们才意识到,就算个简单的扎纸人,扎大炮这都是有门道的,不是说是个人,长一双手就能办的。
可靴城又对外表示产能瓶颈,无力提升产能。
虽然治安署,龙虎山多番下达最后通牒,可靴城就是表示,老子干不了,真不行,你们来干。
而这个事情,越传越远,终于,传到了龙虎山。
龙虎山后山,一道怒声传入草堂。
“老天师,你真的是下了一手好棋啊!”
“前脚收了我的悟道碑,后脚那就反悔了,让下面的人锁定产量,控制战争!五天之前,你可不是正给我保证的!”
草堂当中,茶香飘然,老天师一袭戒袍,坐在蒲团上正在参悟悟道碑。
昆仑玄女身影模湖,站在老天师面前。
老天师头也不抬的道,“贫道无天之前是给你保证过,事实上,我我龙虎山也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至于事情的结果,不是贫道能干涉的。”
玄女冷声道,“靴城是怎么一回事?不要告诉我,你堂堂天师府,管不住靴城这么一个小地方。”
老天师终于抬起了头来,他一手捋着长须,一边感慨道,“这个,还真管不住!”
玄女道,“你骗我?”
“骗你做什么?”老天师道,“靴城这个地方不简单,他们祖传搞红白丧事的,有一个红白丧事协调会,这个协会很厉害,丧事主持方面非常专业,统管全中土的红白丧喜规矩的和礼仪规范。”
“很早之前的时候,白帝刚出道那几年,手里没钱,白帝也做过送葬生意,也注册过一个灵骨塔丧事店,而注册就意味着加入这个红白丧事协会,成为会员,后来白帝出了名,靴城方面第一时间把白帝这个会员转成了高级管理干事,现在白帝更是靴城这个红白丧事协会的名誉会长!”
“如今啊,靴城这帮家伙拿着白帝当挡箭牌,虎将军受恩于白帝,那肯定不敢管,我虽然可以不给白帝面子,但是靴城固若金汤,里面没有我玄门势力,我也没办法啊!”
“所以说,不是我不帮忙,是靴城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我帮不上忙。”
不得不说,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给自己狡辩都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