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茵做了这么多年的神女,是否想过,她的怜悯之心,是最为无用的东西?
岑默不急着要时茵给什么答复,他淡淡的看着时茵,等着下文。
“你认为很有趣?”就像是岑默所预料的那样,时茵显然无法理解他的话。
“是啊,很有趣。”岑默笑着回答,不认为有错。
时茵微张嘴,有错愕,也有不解,更有愤怒。
“看着他们挣扎,你不会觉得痛苦吗?”
“不会,我为什么要觉得痛苦,那又不是我。”岑默眸中凉薄尽显,与时茵形成了对比。
时茵沉默着,没说话。
确实,她自己觉得这些事不对,但是却不能同样去要求岑默。
岑默可以否定这一切,他可以说出自己真实的感受,这很合理。
只是合理归合理,这底下的行为是不对的。
赌命,活着的那个人是赢家,那输掉的那个呢?
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只看胜利的那一方吧?
岑默不问时茵,都知道时茵此时在想什么。
他其实很了解时茵,只是时茵没有发现罢了。
不过没发现就没发现了,他也不需要时茵发现。
只要最后结果是他自己所想要的,那就可以了,至于中间发生什么,不需要太过在意。
“今日想下注多少?”当时茵跟岑默僵持着不再说什么的时候,安排这赌局的人出现了,端着茶水给他们上茶,同时问下多少。
“下这些。”岑默眼睛不眨的放了钱袋子到原本放茶水的盘子上。
对方估了一下重量,眉开眼笑的应下。
“好咧。”
“茵茵,你不下点?”眼见那人要走了,岑默自己问起来了时茵。
时茵脸色不是太好,她看了眼岑默说:“我不下。”
她根本没心思赌什么。
她一心都只觉得,这实在是太过残忍。
“那好吧,你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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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为何不下?”当那人离开后,岑默才问起来时茵缘由。
“这还用问吗?”时茵没有给岑默一个好脸色。
她以为,岑默应该知道缘由。
岑默确实知道。
只不过他爱装傻,也想看看时茵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这就恼羞成怒了?
她彼时可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啊。
不,应该说,她就是因为是旁观者,所以才感到愤怒吧?
因为她身为神女,却也不能轻易去插手。
在凡间不可以插手,魔界亦是。
不管是哪一界,很多不平事,都本就是顺应天道,即使是神女,她也不能做什么。
这是时茵的命。
时茵有怜悯心,这注定是她不幸的来源。
“为什么不用问?”岑默总能下一句话,故意让时茵更生气。
点燃时茵的愤怒,对他是有益的。
“我不能接受这种赌注,我不是你。”时茵说话有些伤人。
岑默却仿佛没有听到时茵的嘲讽跟不满。
他自顾自的开口。
“为何不能接受?”
时茵觉得岑默就好似是故意让她不高兴。
他说的每一句,都明知道她会是什么答案,却还要这么说。
“为什么可以接受?”
“这是魔界的习俗,茵茵你就算不接受,也改变不了。”
“不是吗?”岑默将这一事件真相,明晃晃的摆在了时茵的面前。
时茵就算是不接受又如何?事情就是这样,她改变不了。
无力感涌上心头。
时茵挫败不已。
岑默将时茵的所有反应都收入眼底,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茵茵,这世间不平事多了去了,你根本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也没什么好不开心的。”
他话乍一听也很在理。
偏生时茵什么都没回应。
这并不是开不开心的问题。
“你得学会去接受。”时茵不说话,岑默就继续开口。
“接受?”时茵认为岑默在说天方夜谭的话。
她怎么接受?如何接受?
简直可笑。
“我不可能接受。”时茵没等岑默回答,就坚定地否认了。
确实,不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接受。
岑默没想到,即使到了这一步,时茵竟然还这么坚定。
啧,倒是他失误了。
不过没事,还有的是机会。
岑默喝着茶,不再跟时茵说话,只是看着下边两人的斗殴。
底下斗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