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茵被季淮训了,垂下了头,两只狐狸耳朵在这个时候跑了出来,这是因为她确实知道自己错了。
当时她没想到樊篱还有后招,她以为她能够防住樊篱,却不想她那么厉害。
若不是岑默赶到,指不定会如何,今天的事情,确实该谢谢岑默!
季淮看时茵那两只尖尖的耳朵,毛茸茸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生气这部分,他更多的是气他自己,没能看住时茵,给了人可趁之机,还好没什么事。
.
盛安清醒来了以后,时茵跟季淮就进去了病房。
被樊篱附身的时候,盛安清也存在一定的记忆。
这时候见着时茵跟季淮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下意识的想要去回避。
樊篱会做那些事情,她一开始完全不知情!
当第一个案子发生以后,她才知道,原来所要的不止是她自己的性命,还有其他人的命,她想阻止的,但是她根本抵抗不了樊篱。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樊篱犯下那些过错。
她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当时知晓了张轻轻的死讯,她什么都做不了,哪怕做了一切力所能及的事,也终归没能改变结局。
她似乎总是很垃圾,什么都做不了。
“你身体怎么样?”时茵没有一来就问案子,只是先关心了一下盛安清。
盛安清没去看时茵,身子下意识的往墙那靠,想寻找些安全感,她长发一半垂在了脸前,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看得出来,她现在情绪不稳定。
即使做事情的人是樊篱,但她也是亲眼目睹,而无法阻止。
那种无力感,在夺回了自己身体控制权以后,她心里愧疚痛苦已然溢出。
“还好。”她声音很小,若不细听,甚至是听不见。
“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时茵看人怕成这样,就想着先安慰一番。
“对不起。”盛安清在时茵的话落以后,却是委屈的哭了出来,她哭着道歉,而后蜷缩着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她歉疚自己的所为,也无颜面对任何人。
她给那些女孩子的家属所带来的伤痛,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是她答应了恶魔的提议,是她为了报仇蒙蔽了自己的心智。
她如今悔恨不已,却也没有意义。
“我们知道,你是被蛊惑的,你只是没有守住自己的心理防线。”
时茵看着盛安清的样子,便已然是确定了,那些事都是樊篱附身盛安清的身体所为,盛安清也是受害者。
更何况,她跟张轻轻又得罪了谁?
时茵想,还是不告诉盛安清,张轻轻是樊篱的亲生女儿吧,那样只会徒增痛苦。
“可是终归是我的身体做出的行为.....”盛安清抬头看向时茵,她摇着头,眉眼间是懊悔跟痛苦以及难过。
她双手揉着头发,唇齿发抖:“都是我的错,那么多条人命,都是我的错.....”
“你只是一个人类,你没有办法,你不要过分自责了。”时茵想,逝者已矣,生者终归是重要一些。
时茵下意识的同情着弱者。
此刻的盛安清,跟当时的她一样,都是弱者。
她没得选择。
“我.....”盛安清闻言垂下了头,她颓废又难过。
失去了张轻轻她的世界就已经是灰色,此刻她的世界大概是一片漆黑,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我愿意为她们偿命。”她平静无波的话语,仿若石子坠入了湖水。
这是时茵没想到的。
她都已经说了,盛安清在这事情里,也是受害者,可她还是希望,偿命吗?
季淮在旁始终没说话。
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他好像在那里见过。
只是又想不起来了。
盛安清真的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吗?
似乎她也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性命,否则也不会提出偿命吧?
在这件事里,时茵跟季淮,各自有想法,可默契的谁都没开口。
“你是人类,那是妖精做的错事,届时我们会删掉你的一切记忆。”
“可是,那是我所为,即使不是我自己的意识,那也是我做的。”盛安清拽着时茵的衣袖,一字一句,听来很是沉重。
她似乎不能接受时茵给她的安慰,她固执的觉得,既然是自己身体做出来的事情,那她就该承担起责任。
那就是她的问题。
时茵不由得,回想起来,她在幻境中所看到的过去。
盛安清是个好人吗?
也许是吧。
她本该是个有光明未来的孩子,可是张轻轻的死,让她世界有了阴霾,从